五位嘉宾优哉游哉地吃完晚餐,杜笛风才哼哧哼哧地走了回来,一屁股坐在灶边,一脸生无可恋。
迟霍笑了笑:“给你留了晚饭,缓缓再吃。”
“谢谢霍哥。”杜笛风灌了一竹筒水,稍微缓过来一点,“想不通那几个大汉抬着轿子怎么还能走得比那么快,要不是那一溜脚印,我差点都迷路了。
不过这么一折腾下来,杜笛风瞬间接受了奚桐月不让他坐轿子的理由。
他身体素质的确还差点。
这么想着,杜笛风目光带着感激地望向坐在潭边的奚桐月。
而奚桐月此时正注视着宋归鸦的动作出神,余光都没有分给他一点。
宋归鸦正在用小刀给野果削皮,手腕上戴着草绳编织而成的手环,随着她削水果的动作甩动,跳舞似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的指甲圆润整齐,骨节修长精细,因着刀刃折射出的冷光,能清晰地看见手背上青色的脉络,具有一种别样的性感。
谁能想得到,这样一双犹如艺术品的手,曾握一杆红缨枪,浴血奋战,纤薄的身体立于城楼之上,震慑五国,守了北境十六州的百姓。
“奚桐月?”宋归鸦将削好的果子往前递了递。
奚桐月微微一垂眸,瞥见她右手食指尖上的那一道已经结痂的暗红色划痕。
前世的那封幽云血函,便是用这根手指蘸血而书的吧。
血函。
即代表着书写之人已战死沙场。
哪怕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收揽执掌天下的权势,她也还是没能护住她。
到头来,竟让她在那般尸山血海中惨烈死去。
每每思及此,当年宫城外的那一声战马嘶吼,都会如同梦魇一般萦绕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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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以无比清晰地记起那封从北境而来用鲜血染红的八百里急报呈于殿前时,心底千刀万剐都不足以形容的窒痛。
奚桐月面上依旧是那副散懒的样子,可宋归鸦却明显察觉到她心绪不佳。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澄澈的眼眸中是一片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柔意。
思绪被拉回,奚桐月抬眸看着眼前活生生的宋归鸦,全身的皮肤宛如凝脂,没有一处刀疤和箭洞,白皙细腻的面容活色生香,不再苍白僵硬。
奚桐月接过野果时,顺势拾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把玩。
因自小习武,宋归鸦的手并不凉,而是泛着温润的暖意,她的手骨生得长,指节的比例极佳,掌心指腹有些薄茧,却丝毫不影响质感与美观。
宋归鸦怔了一下,干净的眼眸倏地一滞,什么也没说,目光久久停留在交缠的手上。
奚桐月勾起手指挠了挠宋归鸦的手心,宋归鸦怕引她不快,强忍住蜷起手指的冲动。
没过一会儿,宋归鸦的手变得愈加温热。
奚桐月唇边的笑意渐深。
所幸这个角度摄像机拍不到,否则奚桐月这个莫名的举动不知要引起多大的轰动。
“宋老师在喜欢的人面前一直都这么容易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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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乍然被发现,宋归鸦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但很快就被掩去。
她趁手指还未发烫前将手收回,若无其事地撩起一掬清水,仔细清洗着沾了果汁的小刀,随后才抬眸凝视奚桐月,用不急不缓的语气反问道:
“奚老师是在问我,还是问她?”
奚桐月当然知道宋归鸦的言外之意,略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回答。
原本还有些许暧昧的气氛瞬间消散。
沉默片刻,宋归鸦敛起双眸,显然是没打算再继续追问。
恰好此时,黎星若在快要熄灭的灶边朝她们挥手。
“奚老师,鸦鸦,天快黑了,我们要进去啦!”
“好。”宋归鸦应了一声,转而看着奚桐月,“我们也回去?”
奚桐月半边脸掩于昏暗的夜色中,看不出情绪,只有鼻尖发出一声低淡的“嗯”。
木头开窍了,还学会刺人了。
回到竹屋。
见奚桐月的竹床与她的并排放在一侧,中间隔着一个窗户的距离。
似是想起什么,她脚步一转,去屋外的竹栏杆上,将那条从咔咔塔察部落顺手带出来的兽皮毯拿了进来,铺在奚桐月的竹床上。
只不过隐隐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敏锐的直觉让宋归鸦心生警惕,她俯下身子检查床底,发现紧贴着床板的其中一个竹片内,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多了一样东西。
奚桐月掀起竹帘进来,就见宋归鸦眉心微蹙,手里拿着一个闪着红点的黑色小盒子研究。
怎么会有窃听器?
为保证嘉宾的个人隐私,按照录制规定,一些特殊情况下,比如洗澡换衣服上厕所,摄像机不可跟随,包括夹在兽皮衣上的录音器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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