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她要被杀,亦或许是她知道连衣护着她,她伸出小手,轻轻扯着她的裙摆靠过来。
哎。这叫什么事啊。
连衣转头看向玲珑:“尊上,小的觉得她不会抖出去,更何况你我都修炼许久,才发现她,说不定她根本没有看见,只是逃命的时候,碰巧经过而已。”
玲珑嘴唇抿着,神色十分难看:“什么没有看见,我分明听见她,搅动一池春水。”说罢,一股真气运上来,掌心汇聚着红色摇曳的光,随时都要杀人:“她分明看全了!”
贺连衣被她说得面红耳赤,玉玲珑是不懂还是装不懂,还是她故意要找个理由,杀了小鲛人。
她顿时蹲下,双膝跪地,双手一拱:“尊上,我求求您了,你老人家看在她年纪尚小,不通人情的份上,放过她吧,小的,小的以后加倍对你好。”
“对我好?”玲拢手指垂下,掌心的红光也消下去:“你要如何对本尊好。”
她垂着眸,小脑袋不停转啊转:“小的,小的以后多和你修炼,助你早日挣脱定海铁索,若是,若是你不愿绕她一命,小的,小的以后心力交瘁,恐怕无能为力同你修炼了。”
她说得十分真切,与其被玉玲珑利用完后杀了,还不如现在就死。
这一次,玉玲珑沉默,半响没说话,空谷的氛围肃穆得很,仅仅剩下溪流湍湍,还有身后鲛人沉重的呼吸。她失血过多,再不营救,似乎要来不及了。
连衣转了个身,将小鲛人拉到跟前,竖起食指中指,小声念叨着止血术法,朝着她心口点去。
洁白的肌肤传来刺骨的触感,也不知道人间术法能不能止血。
小鲛人一直看着她,看着她,一双圆溜溜的眼睛不停打转。像是看着阔别已久的朋友,抑或宿敌。
可她流着鲜血,嘴唇苍白,似乎已经做不出任何喜好还是讨厌的表情。
鲜血算是止住了,连衣松开手,转头看向玉玲珑。
修炼这几日她差些忘记了,玉玲珑就是一个屠夫,如今她和小鲛人是案板上的鱼肉,她们生死,都在她一念之间。
只是她刚好抓住玉玲珑的死穴,就看玉玲珑领不领这个情。
玲珑往前走着,红色纱裙拂过她面颊,一双冷白的手往下,落在她肩上。
她居高临下对着她:“云裳,你为何这般维护她,难不成,是她长得极为漂亮,你喜欢她,不舍得杀她?”
还以为她要说出个什么来,怎忽然说这般酸溜溜的话。
连衣沉着气:“小的,小的只是看她想起了我的小妹,心里生了怜惜之意,她哪有尊上漂亮,她不过是清秀一些,哪里比得过尊上你艳冠四海,媚骨天成,举世无双,人世间没人能比得过您。”
连衣弯下腰,双手捏着她的小腿,修炼,玉玲珑经常腿抽筋,她多揉揉就能好。
被这么一揉,玲珑只觉小腿绷直,鸡皮疙瘩都起了满身,她的脚掌紧紧扣着玉石床,方才的愤怒也消散了大半。
“行。”玲珑抽开腿,温热的指腹从她皮肤上划过,带来一阵触电,揪得她一阵心跳。
她转过身,背对着她:“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把她舌头拔下来,再把她眼珠子挖出来,放她走吧。”
她拂袖躺下,半倚着身,素白的手缓缓落在玉石床上,指节有节奏地点着:“开始吧。”
连衣怒火攻心,这答应了和没答应有何区别?
她正要上前理论,却见小鲛人拉住她的手,一股海水浸润她手腕,令人心情宁静。
对着那双水汪汪的眼,连衣灵机一动。
她咳了咳:“尊上,小的遵命。”
紧接着,她转过头,朝着小鲛人使了使眼色,眼睛一眨一眨的,也不知道她懂不懂。
小鲛人半张着嘴,似乎明白,她点点头。
连衣将她尾巴上的银针拔下,小鲛人哀嚎一声,震动山谷。
她大笑:“谁让你偷看我跟尊上的好事,这下先拿了你的眼睛,嘴巴张开。”
掐着奶呼呼的雪腮,小鲛人听话张开嘴,一条嫩嫩的舌头露出来,连衣掐了个诀,指头崩出蓝火,朝她舌头烫去。
小鲛人大叫一声,不断挣扎,鱼尾巴拍打岩石声音回旋在空中。
继而慢慢地,慢慢地弱下来,悄无声息。
连衣抱着它,起身往外走:“尊上,小的已执行完毕,这鲛人不竟折腾,现已昏死过去,小的把她丢出去,以免她污了尊上您的眼咳咳,以免她臭到尊上。”
不等回应,连衣两步并一步往前走,生怕玉玲珑反悔,水蓝长裙拂过地面,她甩着火腿朝着洞口,一闪而去。
一阵风刮过,浮起玲珑水藻般的长发,纤纤红裙,她的手指在玉石上轻轻一点,哼笑一声。
仙门个个都是为了自己牺牲别人的人,怎么会养出云裳这样的孩子。
外面天色渐暗,连衣抱着她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找到原来经过的黑河。
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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