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凝望着汤池边的女子,不知为何,烦闷了一整天的心情忽然松快了许多。
只是陆时鸢的注意力好似落在别处:“你的衣裙……”
商姒低头,垂眸,她裙摆的一角沾了并不明显一处血污。
几乎与昨夜陆时鸢身上沾染到的如出一辙,已经干掉的血污似乎让商姒想起了什么脏东西,她一双柳眉紧蹙,眼中的不悦几乎要溢满了出来。
“稍等,我换件衣物。”语毕,商姒微微侧身,往内殿的方向挪了两步。
陆时鸢点头,还以为对方是要进到内殿去置裙,哪想这人只是转了个身,背对自己。
很快,层层衣物剥落,女子曼妙的身躯在顷刻间暴露眼前,肤若凝脂,曲线玲珑,美艳不可方物。
这一系列事情发生在一瞬间,陆时鸢根本来不及捂住双眼。
她切切实实地感觉到,自己心跳在一瞬间变快了许多。
许是内殿汤泉腾升的水雾托高了周遭的气温,陆时鸢感觉自己的耳尖略微发烫。
脑海里有两个小人在打架,理智提醒她此刻应当是要转身回避才是,可眼神却像生了根似的,紧紧黏在商姒的身上。
直到对方从灵戒中重新拿出一套衣物,换上,转过身来。
商姒以如常的神色对上陆时鸢闪烁躲闪的眼神,略有点莫名:“你身子不适?”
“没有!”陆时鸢摇摇头,矢口否认。
状似不经意错开视线的同时,她也抬手,捏了捏自己的耳尖。
好像有一点烫呢。
商姒不疑有他,稍稍打量了一下眼前之人的着装,紧接着开口:“刚好,你也换一下,稍后须得入药池行功,你这身不太方便。”
“在这吗?”陆时鸢愣了愣。
当着你的面?
这不合适吧??
后半句话陆时鸢差一点就脱口喊了出来,只见她一双鸦羽似的长睫微微颤动,连出口的音色都变得黏腻拖拉了些,有可疑的粉色自颈下蔓延上来。
然而商姒一双凤眸若含秋水,她轻轻眨眼,困惑道:“那不然呢?”
汤泉
在商姒看来,二人同为女子,若只简单换个衣服着实没什么好回避的。
陆时鸢的存在对她来说的确有些特殊,不过她却从未对人有过半分越轨的念头。
莫说是陆时鸢了,自记事起,情爱之念甚至不曾在商姒身上出现过。
她无情无欲,无念亦无所爱。
可商姒却不知,有过两世经历的陆时鸢对于这其中的弯弯绕绕深谙,特别当两人的关系和所处境地都如此暧昧的时候,就更引人遐想,但她还是照着商姒说的那样去做了。
朦胧的雾气萦绕周身,像在两人间隔了一层薄纱。
陆时鸢本就出身修仙门派,身上天然有股浩然正气,屹立苍穹而不屈,此时立身茫茫水雾之中越发清透出尘,与这凡间的一众俗物不可相比。
女子侧立泉边,赤着双足踩在光洁的石面上,动作轻缓,等到身上衣物层层剥落,她忽然顿了一下,稍稍将脸侧了过来。
商姒知道,陆时鸢在用余光看自己。
也可以说,是她在看陆时鸢。
多数修道者总有超乎寻常的感知能力,这种能力随着日久天长修为的增长,也会愈发的敏-感。
自身上最后一件衣物褪去以后,陆时鸢就感觉到后背上落下了一道目光。
“你后腰有一处旧伤。”商姒坦言告知自己在看什么。
“嗯……先前在秘境内遭人暗算的时候留下的,那一回伤得很重,虽然捡回一条性命,却也修为尽废,从此无法寸进。”也正因如此,才有了今日种种。
若非遭遇此种大起大落,陆时鸢现在也还是剑灵宗的首席弟子,如同其它师兄弟一般四处斩妖,也不会与商姒相识。
她轻描淡写的样子,答话的同时伸手从灵戒中取出一套薄衫。
然只言片语间,商姒已经悄然近到她的身后:“那,疼吗?”
飘起的发丝不小心扫过陆时鸢的肩颈,带起丝丝痒意,商姒微凉的指尖忽然轻轻按在她的后腰上。
在商姒看不见的地方,陆时鸢俏脸微红。
这个动作实在是……太有暗示性了!
女子以皓齿轻咬红唇,眼神有些飘忽。
这一刻,陆时鸢脑海中闪过许许多多的画面,如果不是知道商姒的为人,陆时鸢险些要以为两人的下一步是滚落床榻了。
那么,像商姒这样的人动起情来又会是怎样呢?
她定了定心神,强行拉回飘远的思绪。
同时,略微别扭地往旁侧身躲过了商姒的动作,而后转身道:“很疼,不过我已经记不得了。”
此时,薄衫也已披好上身。
二人对视,陆时鸢在商姒那双乌亮好看的眼眸中发现了自己缩影。
商姒也在此时收回伸出的手,错开了话题:“时辰不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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