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也是这么说的?我记得他之前将杀人也揽在了自己身上。”
郑副也有点说不好这事儿:“总之,从结果上看,他们两个口供互相是对上了。动机和物证也都齐全,应该就会这么结案。”
郑功侧身瞭望远处,微微压沉了嗓音:“其实私下说句,大家都清楚陈大强的死是咎由自取,被老爹和儿子反噬。但具体谁下的手,一个年迈的老人是否真的能制住青壮年……或许真的只有他们自己才说的清了。不过,有时候糊涂点也可以。”
顾临奚和方恒安都没接这话。
过了会,方恒安提了另一桩事:“警局和游乐园炸弹的来源我们查的怎么样了?”
郑功点头:“应该是来源本地一家矿业公司,犯罪分子自己加工制成的爆/炸物。手法专业精密,连咱们爆破组都连连称赞,拿走研究了。”
顾临奚对此毫不意外。
郑功忽然想到了什么:“扯远了,有个坏消息,如果遗失的黑火/药原料都制成炸弹了,应该是不止警局和游乐园那些的。大概还有两成还流落在外。”
方恒安捏了捏眉心:“继续查。”
郑功点头:“已经在查了。还有个事情。”
他忽然压低了声音,下意识地看了边上的顾临奚一眼。
顾临奚多么知情识趣,立刻意会这是有自己在场不方便说的话,便道:“我也透够气了。先回病房了。”
郑功看他背影消失在转角,才低声对方恒安道:“恒安,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游乐园也就罢了,陈老爷子到底是怎么把炸弹带进警局的?”
“你直说。”
郑功皱眉道:“当时我就觉得不对,立刻就去问了负责安检的兄弟,说是老人家说带的是吃食怕辐射不肯过安检,看年纪大了就没有强求。这解释虽然听着不太负责任,但也还算合情理,再加上当时大家乱成一团,都惦记着游乐园那炸弹,就没再深纠。”
方恒安听出他话里有话:“是又出什么事了?”
郑功点头:“我在写爆炸案的结案记录,有个爆/炸物细节想找那个安检兄弟确定下,一问已经离职了。我开始没多想,安检这块一直都是辅警在做,临时工性质,原本流动性就强,更别说出了这档子事,怕被追究责任先辞职也说得通。但是我始终觉得哪里不对。你知道,我这人特别信直觉——这一查,那个给陈老爷子安检的辅警竟然没了影。”
“没了影是什么意思?”
郑功一拍栏杆,也忘了压声音:“就是字面上的意思,我们只能查到这人离开了海市,就像泥鳅入海似的——没影了!他入职给的那些资料身份乍看没什么问题,仔细一查才发现原来是盗用的一个失踪人口信息。”
方恒安忽然道:“那辅警是谁招进来的?”
“考进来的,看不出问题出在哪里。恒安,总之我就纳闷一个事。咱们这儿哪怕是个辅警也是过了重重审核的,甚至连孙局那都过了材料。他又怎么神通广大骗过这么多流程的呢?还是说——”
方恒安截断道:“我有数,老郑,你也先别在这儿嚷嚷了。这事情急也急不来,回去我们从长计议。我这儿有点紧急的私事,先在医院耽搁几天。”
郑功认识方恒安十几年,甚至对方是个实打实的工作狂,“私事”这两个字好像都是这几个月才出现在方警官的世界里的,觉得十分新鲜,连连上下打方恒安。
“恒安,我觉得你很反常啊。”
方恒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要我说你这个人吧,说热心也热心,如果兄弟对你开句口,没准你存款底子都能给人借出去。但如果不和你说,你又绝对严守界限,不多打听半句,更别说主动多管闲事了。”
方恒安一脸你在放什么屁的表情。
“——打个不合适的比方,咱们那小警花澜澜,把你这师父坑了多少次。但平日里她出了什么错,只要不是什么大事,你都不主动说破,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她主动问你,你才会勤勤恳恳地教。”
方恒安不知道他忽然嘲笑自己的人才培养能力是想表达什么:“我自闭你第一天知道?说起来这性格是真的不适合带队,我之前还想过,如果没按时破了芦花园这案子,你来顶我这活也挺好。”
郑功给他吓了一跳:“你快饶了我吧,要顶你位置,那加班强度,我还娶不娶老婆了?我就一八卦组长,没事活跃下氛围,看看你笑话,活的开开心心,顶不了生死一线的大事,我有这自知之明。”
方恒安见他不像有什么正事,更没心思陪他聊职业规划,摆了摆手:“最近心力交瘁,别和我扯这些深刻的人生梦想。你还有话说吗?没事我要回病房了,得看着那祖宗做下午的检查去。”
郑功忙拉住他:“哎,不差这一会。我还没说到正题呢。我是想说……你对你这个小徒弟是不是管得太多了?”
方恒安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小徒弟”竟然是指顾临奚。
他又好笑又无言以对,最终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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