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恒安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他疾步出门,驱车到了张钟家。
张钟家也在老城区,车到路口就开不进去了。
方恒安一路快跑,却见前面那栋楼下围了几圈的人,人声喧沸。
这一片住的都是退休的大爷大妈,尤其爱热闹,大嗓门嚷嚷围了好几圈。路又窄,方恒安举着警官证吃力地挤了过去。
他看到,那栋八层高的老楼上面是个女人,像是要跳楼。
焦头烂额的方恒安忙报警找了片区负责的警察。巧的是,张钟也住在这栋楼里。
方恒安举着警官证,高喊了一声让人群散开。
他正想往楼里跑时,蓦然看到大楼旁树影昏暗处有人的身影闪过,看身形像是顾临奚。
大结局(上)
方恒安瞳孔皱缩,正要追上去,左肩却忽然被人重重撞了一下!
那力道很大,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
再站稳跑过去一看,周围乱糟糟一片全是看热闹的大爷大妈,树旁空无一人。
方恒安环顾四周一无所获,不再耽搁,径自上楼到了张钟的家。
张钟家的屋门竟然没关,只是虚掩着。他一走进玄关就闻到一股极其浓郁的血腥味。
他低下头,看到卧室门缝里渗出了深色的血泊。
方恒安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门。
卧室里台灯翻倒、东西扔了一地,墙上还有手抓出的血痕。
而张钟就倒在房间角落,头部、心脏、腹部、腰部、腿部全是刀伤,颈部和手腕的大动脉也全被深深地砍破了,血就像蜿蜒的溪,几乎蔓延遍这个小小的房间。
方恒安忽然蹲下身,从床底下捡起一个眼镜,镜片已经碎了,精致纤细的眼镜腿倒是还很结实。
他当然认识这眼镜,因为这是他陪着顾临奚逛了半天综合体买下来的。那时这位大少爷还嘲笑他看不出区别。
眼镜下竟然还压着一张字条,上面只写了一句没有落款的话:“抱歉,我说过想活着。”
方恒安捏着那眼镜,手腕慢慢地颤抖起来,分不清是悲伤还是愤怒。
泪水却无声地从他清隽的侧脸滑落……打在了破碎的镜片上。
他在这炼狱般血腥的地方孤独地站了不知多久,然后面无表情地下楼了。
楼下的围观群众已经散了,一个下来遛狗的居民正对方恒安报警叫来的民警大声汇报。
他说,刚才天台上来了个男人劝那要自杀的女子,也听不清说了什么,不过没多久那女人就想通回家了。可能是家务事吧。
刑警队的同事陆续赶到了现场,张钟的尸体被从楼里抬了出来。郑功迎上来拍着方恒安的肩说着什么。
方恒安什么都没往脑子里过,只是轻轻推开他的手自己离开了。
他漫无目的地走着,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这个月过去了,然后又是一个月。再也没收到过顾临奚的任何消息。
比起之前那场惊天动地的车祸爆炸,这次顾临奚的消失就仿佛秋收冬藏、花叶凋零那么自然而然、悄无声息。
那日起,他再也没有见到他。
一年后。
海市警局。
一个衣着朴素的瘦高女人坐在审讯室中。
”是我杀了我的丈夫。”她这样做着自首,神色间是一片平静的泰然自若。
方恒安没什么表情地抬了下头:“他叫什么?”
“张钟。”
他手下蓦然一顿,笔尖穿破了记录本,留下一大团墨渍。
女人没有注意到,她目光空茫地继续说道:“他是个人渣。我原本是他弟弟的女友,他弟弟死后,我发现自己怀孕了,他又看起来那么百依百顺,我就嫁给了他。”
她的神情扭曲了一下:“却没想到,这都是他的阴谋。甚至连他弟弟一家人都是他为了财产而伪装成意外杀害的。婚后他也开始虐待我,还在我怀孕时打我。我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叫仇人爸爸,所以我杀了他。就这么简单。”
方恒安的声音绷的就像快断了的弦。他问:“你是怎么杀的?”
女人冷冷地回答:“我要让他血债血偿。所以,我切开了他的血管,放干了他的血。”
”现场没有发现你的指纹。你是预谋杀人吗?”
女人的神色第一次不再那么冷漠,她缓缓说:“不,那天他又在肆意辱骂,我是忽然脑子一热,就把台灯砸在了他的后脑上,但他一开始没死,站起来想打我。我知道,如果让他站起来……我怕是过不了了。我当时很害怕,又补了几下……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没气儿了。所以案发时我没有带手套,是事后……处理了现场。”
方恒安心里有了某种预感,他按了按太阳穴,抵御住那种近乎眩晕的感觉。
他厉声问:“处理现场的手法很专业,不可能是你独立完成的——是谁帮了你吗?”
女人却答非所问地说:“我当时刚刚杀了张钟,清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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