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雁儿没有回答。恒若已经来到他们面前,冷笑对李雁儿道,“走吧。”
纳兰容若看到恒若突然就明白了一些,她所谓害怕的东西。她害怕自己最终变成一只井底之蛙。如今的恒若已经不复当年的潇洒大气,纯然已是一个宫廷贵妇了。紫禁城是个囚笼,囚住了所有女人。
李雁儿朝着纳兰容若摆摆手,跟着恒若离开了。
去的路上,恒若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想到,我们真的可以做姐妹呢。李雁儿——”
李雁儿嘿嘿一笑,“哪能呢。奴才就是一辈子的奴才,您身份显赫,奴才万万不敢跟您比肩,您可折煞奴才啦。”
恒若冷笑一声,道,“你倒是识相得很。”
两人一起到了伊贵妃的储秀宫。李雁儿一进去,就知不妙,心中紧张,重重地摔了一跤。上首坐着的康熙一看,就想上前扶她,硬生生地又憋了回去。
李雁儿跌了个狗吃屎,十分狼狈,引得众妃嫔窃窃私语。她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在地上。
屋内灯火亮堂。乖乖!三堂会审啊,审她一个人!她喜欢!
伊贵妃对康熙道,“皇上,太后嘱我肃清六宫,该罚罚,该赏赏。今儿,特地请皇上来,做个见证。”
康熙微微一笑道,“爱妃处理后宫辛苦了,你说了算吧。”
李雁儿心道,也就是他不管自己了,爱怎么怎么吧。无情无义!
伊贵妃继续道,“皇上,臣妾率领诸位妹妹恳请皇上封李雁儿为妃,雁儿妹妹伺候皇上多年,一直无名无分,她的勤劳辛苦,大家都看在眼里。她劳苦功高,实在是六宫的表率啊。”如今后宫无后,她把李雁儿抬到这个位置,也算天大的面子了。
康熙心中暗道,她辛苦,玩的很辛苦吧。但脸上不露神色,只是庄重地点点头,“你接着说。”
“今儿,臣妾听说,她已身怀龙嗣。故而皇上,您可不能再亏欠雁儿妹妹了,好歹给她个名分罢。”
康熙脑袋一阵轰鸣,忽略了其他,只听见她怀孕的事,沉声道,“她?什么时候?”他把目光集中在地上跪着的人。可能吗?每次她都主动讨要避子汤。康熙想起今早太后的话,也许跟太后有关也说不定。
他心中胀满了感动喜悦,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拉起,狠狠地吻她。康熙稍稍按出轻轻颤抖的手。
“臣妾刚才已经宣了陈太医,李雁儿,你不是也已经知道了吗?”伊贵妃问地上的人道。
李雁儿刚才一直靠在地上,没有抬头,也没人叫她抬头。她便靠着,小憩了一会儿,听到有人叫她,猛地抬起来,尴尬地笑了笑道,“是。奴才已经知道了。”
“皇上。您看——”伊贵妃期待地看向康熙。
康熙目光炯炯地盯着李雁儿道,“当真?”他相信她们,但他不信李雁儿。
李雁儿点点头,认真道,“是啊。”
此言一出,康熙的心顿时化成一汪春水,被她抚得平平的。如果她愿意,再没有比这个更美好的事情了。他露出一个俊朗的微笑。
这些年,她越来越会掩藏自己了。他仔细地又看了看,毫无破绽,估计是真的。这件事取决于她对自己的感情,故而他其实也摸不准。
如果有个孩子就好了,他常想,磨掉她的敏锐、不羁和残酷。又有些舍不得。他对她的感情一直是这样的矛盾。
李雁儿突然又道,“皇上。奴才有个不情之请。要不,我们再找个太医来把把脉吧,也许奴才一时听岔了也是有的。”
康熙心中一沉,笑道,“准了。”
不一会儿,另一个太医便被带了进来,给李雁儿专门把了下脉。太医跪下来,颤声道,“皇上。娘娘。以老臣愚见,李雁儿并无身孕。”
李雁儿突然大怒道,“你胡说。陈太医说我已经有二个月身孕了。”
事情突然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伊贵妃见康熙脸上不悦,忙道,“再宣个太医来。”
没想到一连宣了几个太医,都是同一个结果——李雁儿并无身孕。
伊贵妃急得满头是汗,这事是太后亲自布的局,怎么会这样!直到把陈太医抓来询问,大家这才知道他根本没有给李雁儿把过脉。
陈太医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道,“雁儿姑娘,可是,可是——你给自己说的症状的确都是有身孕的人才有的啊。”
“可是,可是,我没说我有孕了啊。”李雁儿学着陈太医道,嘴角露出一丝丝狡黠的笑意,但看到康熙锐利的眼神,又垂眉委屈道,“我又不是太医。你说什么,我就是什么嘛。”
康熙突然站起身来,板着脸道,“行了,以后这些事情,不要来问朕了。皇贵妃行事也太粗心大意,实在难为六宫表率,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罢!其他人,没事都凑什么热闹?很闲?还有陈太医,逐出太医院。”
此言一出,人人自危,都吓得心惊胆战。这圣主爷是非分明,根本不允许后宫兴风作浪。这次主要还是太后起的头,大家这才有恃无恐。没想到还是被李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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