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柳家的大佬们决定召开了家族大会,商讨是否要换族长。柳时霜也打算在那一天的大会上,选择退位,让有德者居之。
只是大会还没来得及召开,却传来让整个昭安城都震动的消息——紫荆关失守。
启国驸马,大将军徐牧率领三十万大军一举攻破了紫荆关,而大帅柳若思当时却擅离职守。
攻入后,徐牧让大军向后退了三十里,派了使者,宣言道,只要把幽云十九州全部割让于启国,便立马退兵,于是琴王朝再次轰动了。
恨了半生
紫荆关失守的消息传到昭安,引得满朝文武大臣唏嘘不已。
关防都快出空了,李意容却在首辅府里的花园中开了一场又一场的夜宴,金钱铺地,被昭安人称之为‘金宴’。府前更是公车不绝,散秩大臣纷纷来府拜见李意容,却被拒之门外。
明月高挂,弦歌尽处。
李意容一袭玄色纹金线长袍,独坐席上,高兴便赏一个大金元宝给下面人,不高兴就把人一一赶走。玉如意、珍珠手串、桂圆大的珍珠、红宝石,遍地都是。美人钗横鬓乱,活色生香,立满园子。
当时的琴朝,哪个大臣富族家中不是如此,喜奢尚美,清谈纵酒,李意容只是把它放大了而已。
苏昭臣走入厅中,就看见李意容一身华袍靠在重席上,她喝醉了。他蹲下身,轻轻扶起她。她的醉眼迷离,喃喃自语。
红尘客梦,纸醉金迷…
“大人…大人。意容,边关传来消息,说紫荆关失守了。”
李意容猛地睁开明艳的眸子,“当真?”她顿时清醒。
这时,新提拔的周演走了过来。
这周演是李意容同族的堂哥,仗着李意容的势力,自来昭安后,气焰嚣张。前不久,因为和王谨的私仇,暗中设计做假供,冤杀了王谨。后此事被李意容压了下来。
周演谄媚地赶走李意容身边的伶人,赔笑道,“大人,柳容抓来了,这小子敢上疏给主上,说您勾结启国徐牧,蓄意谋反,被小的拦下来了。”
李意容打量着对面眉清目秀的柳容,这柳容是柳时霜的族弟,性格耿直,年纪轻轻就位居三品中都督。
她走上前,认真地望着柳容。
柳容朝着她的脸上吐了一口唾沫,大吼道,“奸臣!”柳族家风严谨清正,连一个三品官员亦是如此。
李意容微笑的脸登时发寒,喝道,“来人!把他给本辅拖下去,杖责八十。不见血不准停!”
苏昭臣拦道,“大人…”他低头轻声道,“柳容乃治书侍御史。”
李意容皱皱眉,犹豫了一下。
没想到柳容呸了一声,竟大步走了出去,趴在摆好的刑椅上,大声道,“来吧。奸臣!”
李意容冷哼一声,“打!一棍也不要少。”
柳容也是一个真名士,一声不吭,过了良久,被鲜血淋漓地拉了下去。
打完柳容,李意容走上前,重重把周演踹到在地,厉声道,“我说过,打压可以,不要在本辅面前玩手段。你敢利用我,来人,把他拉下去,手脚都打断,全家逐出昭安城。”
周演跪地连连求饶。李意容挥挥手。
板子一打,血一出,也无人敢在李意容面前站着了,大臣纷纷告辞离开。李意容独自一人坐在厅中,坐到月上中天。
张玉衡立在门口,他的边上是那个盲人琴师。
李意容笑道,“怎么?张公子,不是让你带着他回扬州吗,是银子不够,还是怎样?”
张玉衡朝着琴师点点头,琴师抱琴离开。他走入厅内,坐在她身边,轻声问道,“意儿,你不开心吗?”
李意容起身,腰上玉佩发出碰撞之声,缓缓道,“我不开心,为什么不开心?我拿下了高定方,主上又对我言听计从,为我办事的人又那么多,我为什么不开心?”
张玉衡明眸微动,月光下仿佛依旧是那个天下第一美男子兰张玉蘅,叹了一口气道,“我被乌则玉囚禁了二十多年。乌则玉临死的时候,却决心放我自由。可笑吧?二十多年了。她说要放我自由。”
他恨了她半生,然后她病了十年,他也照顾了她十年。如今她要去了,他反而不习惯了。
这个女人,曾经不顾自己的意愿,强行把刚满十八的自己抢到琴朝来,又杀了跟他有关的所有人。
张玉蘅继续道,“可是在她临死之际,我突然不恨她了。爱也没有,恨也没有,只有遗憾。我和她真是冤孽…我常常在想,她比我大了整整二十多岁,那年的她,风华绝代,一国公主,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如果她温柔一点,谦和一点,我不一定不会爱上她。可是她偏偏选了最让我讨厌恶心的方式,占用我。”他看向听着出神的李意容,缓缓道,“不要错过霜儿,他是个好男子。”
李意道,“什么错过?我又不喜欢他,而且一直以来都是他不放过我。他明知柳家人处处对付我,上疏讨伐,派人刺杀,暗中下毒,他都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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