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件和火焰慢慢地靠近,哧的一声,物件着了。
瞬间,一股焦煳的味道伴随着一股青烟,在狭小的房屋内蔓延开来。
物件很快变成了灰烬,落进了遗像前的香炉里。
火焰灭了,房屋重新回到了黑暗里。那人放回打火机,捻了捻手指。
不知道你能听得见这段故事吗?那人说,我查了很多传说,问了很多大神,才知道这样可以把故事讲给你听。我的良苦用心,你能感受到吗?
那人又回到了之前的姿势,纹丝不动地站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不知多久之后,那人又开始抚摸遗像:听完了吗?感觉怎么样?你不要问我他现在在哪儿,他在他应该在的地方。我只想问你,真的值得吗?好吧,好吧,我今天已经问过了,你好好地想想吧,我明天再来问你。真的值得吗?
不知道你看得见吗?那人继续说,我努力地寻找,努力地思考,努力地去做,你应该看得见吧。不为别的,只为了你,只为了该有的结果。
那人收回了胳膊,转身向木门走去,脚步沉重,像是寄托了万般不舍。
他轻轻地拉开木门,又回头向案几望去。
光线把遗像完全照亮了,遗像上的笑容似乎更加阳光、漂亮。男孩子咧着嘴,大方地朝他笑着,露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淡蓝色的制服整齐而伏贴,似乎更增添了男孩子的俊朗。制服的左胸是一枚徽章,一枚线条简单的徽章。
简单的线条构成了一只威武的猎豹,跃然在胸口闪闪发亮。
第一案河畔女尸
恐惧大都因为无知与不确定感而产生。
戴尔卡耐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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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下午,阳光照进办公室,暖洋洋的,让人直打瞌睡。
办公室里的各位都在忙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我抱着一本信访核查卷宗,怎么也打不起精神。林涛在看一则错案的报道,边看边低声读着网友们对警方的谴责。陈诗羽抱着闵建雄老师的《命案现场行为分析》吃力地学习。韩亮忙里偷闲地玩着他的贪吃蛇。大宝倒好,看起来是在法医论坛看帖子,但总能间断地听见他的鼾声。
省厅的勘查组虽然每年出差时间占一半以上,但是剩余的时间也是要正常坐班的。过完年之后的两三个月,省厅勘查一组似乎进入了工作的淡季,连续半个多月没有出差,实在是很难得的平静。
明明办案没有丝毫瑕疵,却要查这么厚一本信访卷宗。我心里暗暗想着。看着一沓沓基层法医被纪委、督察部门调查的报告,我暗自替同行们委屈。不过转念一想,相比林涛读的那起被宣判无罪的案件里的办案人员,他们算是好得多了。
本着疑罪从无的精神,近年省内有几起已决案件,因为当事人申诉而被提起重审,甚至有案件被再判无罪。这样的案件被称为错案,会被媒体广泛关注,当地的刑侦部门也会被谴责。
我们也参与会诊了几起案件,但是因为当年的技术有限,现场果真是没有什么有力的证据。虽然刑侦人员、技术人员都能够在内心确认案件办理无误,但是在法律的层面上,这些案件的证据链是不够完善的。基层的刑侦人员愿意尊重法律的精神,但也很害怕面对外界的指责。毕竟,很多人并不知道法律意义上的无罪不等于事实意义上的无罪。媒体一旦报道,总是把法律意义上无罪的犯罪嫌疑人说成事实意义上无罪的无辜群众。他们不关心案件的核心争议点,更关心警方究竟有没有刑讯逼供。
这案子不就是我们年前会诊的那个吗?林涛说,我觉得证据足以定罪。
你觉得有啥用?我笑了笑说。
杀了人被判无罪,出来还这么嚣张。林涛恨恨地说。
既然法院都不认定他是凶手,咱也不能乱说。我说,这是法律人的精神。
那就让他这样逍遥法外了?大宝停下鼾声说。
这些事儿啊,对我们是一个警醒。我说,一来,要更加努力提升能力,保证每起案件都能寻找到关键物证去证明犯罪。二来,对每起案件的证据都要从多方面考量,一定要有完善的证据链,而不能仅仅关注孤证。
别价,您恁!大宝学京腔学得捉襟见肘,可别给我们上课了,我们就是觉得让凶手钻空子逃脱了法律制裁,心里很不是滋味。
我翻了翻手上的卷宗,笑着摇了摇头,说:咱们要相信,人在做,天在看。
什么天在看?做好你们的工作,把法网织牢了才是正事儿,还相信什么天谴吗?你们就是替天行道的人!师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了一个文件夹。
师父一般不会轻易到我们办公室里查岗的,最常见的原因就是有突发的特大案件,甚至在电话里都不好完全表述的,师父才会亲自下楼到勘查组里布置任务。
这时候看到师父,我的心里自然一惊,心想,估计晚上又不能回家和儿子共进晚餐了。心里这样想着,我还是嬉皮笑脸地站了起来,说:师父,您下次听声儿能不能听全了?我刚才还在教育他们努力提升自身业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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