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成看了一眼手表,已然三点多了,明天的饭店早就订好了,自己想推都没机会。
同学相聚这几天,他们除了吃还是吃,虽说怀旧的成分居多,但也有人抱着吃吃喝喝而来的,田玉成一直以为老同学们知道他混得好,肯定要让他买单,但并没有,而是当地的几个人做了地主之谊,在这方面,田玉成并不赞同,他总觉得这些人有求于他,不然,怎么表现得这么好,而且他们混得还没有自己好呢。
直到八号,他说如果再有人请客,他就要生气了,这顿必须自己请,吃什么,到什么地方,由他们自己定,把能叫上的同学全部叫上。
他们在玫瑰小镇订了三桌,从两点一直吃到五点,要不是他着急,同学才不会放他离开。
好说歹说,自己埋了单,让大家继续喝好吃好,就一个离开了,同学们要送他,也被他拒绝了,酒他并没喝多少,但困是真困。
五点十多分,他进到自己的车子里,开到了一个特别僻静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困了,就找了一个附近的小旅店,跟店主说好了,只睡两个小时。
他刚进小店,刚要入睡,就见手机上发来副总让他回来的事,还一个劲地问他今天晚上到底能不能回来,这事真的耽误不得,他说甲方的老总等他很久了,如果再不回来今晚就要走。
副总说甲方老总虽是路过,但这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而且人家也愿意坐下来好好谈谈。
田玉成只好说三个小时后见面,连地点都说好了。
田玉成赶紧披衣上车,对着手机发了好几条语音,意思是说十点一定会赶回去的。
田玉成上了高速公路,不断提醒自己,只有三个小时的路程,自己一定要坚持住。
田玉成打开导航,看到了一条自己并不熟悉的路,为了赶抄近路,他从高速公路上下来,挑选了一条经大王村的乡镇小路。
说是小路,其实是一条土路,好在土路有两条,一条是从东往西,一条是由西向东,如果并排走这条小路,两辆车并排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路上甚至很少有农用车出现在路上,田玉成有些后悔,怕前面拐进村子,路更难走。
田玉成发现,如果现在改出去的路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中间隔了一条大沟,要想把车子再调头,那沟是跨越不过去的拦路虎。
田玉成只好听之任之,好在路两边是脱落了枝叶的树木,树木后面就是深沟,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偶尔出现一个人,也是匆匆在行走在沟的另一侧的小道上。
好在现在天还大亮着,只是附近村庄炊烟渺渺,正是家人吃饭的时间。
在小路上开了大约十分钟,他的困意上来了,又不见路上有行人,他的胆子就大了起来,迷迷糊糊的眼睛总也睁不开,就在车子行驶在一个拐角的时候,他忽然感觉一个影子在眼前一闪,接着就什么都不见了,他感觉车子好像撞到了一个硬物。
他立刻被吓醒了,踩住刹车,在车子里左右观望了半天,现在虽说还没有黑,但天色也阴了下来,好像要下雨一样,他打开车门,往外面看了半天,除了偶尔有一两个路人在树边行走,一切都安然无恙。
拐角过去,是一片开阔地,此时的视线打开,他心有余悸地回了一下头,这一瞧不要紧,他猛然又踩住刹车。
回望的时候,他就能看见沟里的情况,原来沟里生长了很多的树木,枝叶努力地延伸着,但连个头也没露出来,可见这个沟有多深。
可他偏偏看见了,一颗大树上挂着一个小小的身体,根据衣服的颜色,他判断是个女孩儿,紫红色的衣服就挂在树上……
田玉成害怕了,怎么办?他要下车去施救吗?可那是树的顶端,自己怎么可能够得着?再说了,要是女孩儿有什么闪失,自己是不是要一辈子都搭上了?再看看四周一个人也没有,自己就算跑了谁能找得到呢?
女孩儿很可能是在沟边玩,或者无意间冲上来的,反正他没有一点意识,女孩儿被他撞下沟里,要么安然无恙,要么被树枝穿伤,到底应该怎么办,他心里越来越慌,他启动了车子,车子沿着半圆型的路面向前延伸,当车子沿着半径开到与那颗树平行的时候,他发现那个小女孩儿一动不动,他倒抽一口凉气,如果女孩儿真的没事,她是不是应该挣扎呼救?如果挣扎的时候再掉下去,沟底有石头他的视线正好能看到……
他又把车子停了下来,心里直打鼓,救与不救就在一念之间,他的孩子也是女儿,一想到女儿,他的心都软了,但接下来的麻烦事,他连想都不敢想。
如果女孩儿家不依不饶缠上他怎么办?别看他现在是风光无限的大老板,心里的苦只有自己知道,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赚来的钱扔到医院里。
而且这些庄户人家,看他是大老板,那要起钱来还不狮子大开口?公司有个小男孩儿,前一阵子生了病,他们一家子硬是在他的手里套出一万多元,而且还没完,说什么是自己公司的环境让男孩儿得了病……
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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