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季袭明太利落干脆,留下韩默独自凌乱。
整体上看,韩默和普通男人并无不同,初中搞暗恋,高中搞学习,大学放飞自我,爱上逃课。在私生活上也无可指摘,讲卫生会做饭,还能抽空给室友缝开线的运动裤。如果不是拥有两套生殖器官的话,大概率也会过上普通男人的生活。
医生曾经委婉地建议过韩父韩母,最好取掉其中一套器官,这样对他身心都会更好。但是做手术不是菜市场买菜,能从裤兜里摸几张毛票应付。大儿子要结婚,小女儿要念书,还有孩子的爷爷姥姥要赡养。韩默的心理健康是重要,但并不是最重要的。韩默理解父母的难处,也接受了他们的取舍。
来接韩默的人是季袭明的下属,常年在外征战的男人是为了亲民,特意穿了时下最流行的t恤,膨胀的胸肌把胸部顶起来,让衣服上的二次元巨乳少女有了立体感,韩父看了闭眼,韩母看了流泪,只有韩嫂这个体面人,从始至终都在礼貌微笑:“来得太早了吧,吃早餐了吗?”
“吃了的吃了的!”壮汉捋了把自己的寸头,笑得有些羞涩,像头被驯化的熊,“上校让我来给韩先生搬东西,韩先生呢?”
电视柜上的电子精灵准点报时——现在是3099年6月12日。首府时间早上6:00,星期六,阴转多云,空气湿度51%,体感温度16c,气压908hpa,能见度8k,紫外线弱。适宜外出。
“韩默还没起床,你可能得稍等一下。”韩嫂脸上都快挂不住了。
能带走的东西很少,几件衣物,两本没看完的书,还有一个电脑包,两个行李箱就装完的家当,被壮汉放进了后备箱。韩默被安排在了后座,拘束得手足无措的时候,看见车窗外的韩母在偷偷抹眼泪,“怎么还哭了,”韩默无奈地走出去抱住了母亲,“我又不是不能回来,再说了,没准明天就被退货了呢。”
“我起早了,”韩母要强,闷声给自己挽尊,“眼睛有点不舒服而已。”
每次都是这个理由,当年拿不出钱做手术也是,大半夜坐在客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被韩默逮个正着,解释说自己睡得太晚,眼睛不舒服。
“以后要是想我的话可以随时来看我的,”韩默体贴地安慰他嘴硬的母亲,“要是不方便,也可以打电话给我,我回来也行。”
壮汉的大g缓慢驶离首府边缘地带的棚户区,韩默看着熟悉的一切往后退,心中说不出的怅然。
前段时间经理还想着给他介绍对象,今天他就已经是准已婚人士了,黑乌鸦飞上枝头变彩凤凰,要是发布在晚上,肯定有人质疑是在编故事或者炒作吧。
韩默想起季袭明的脸,回想起他问的事,脸突然红了起来。
“突然得知我们上校要结婚的消息还真是吓我一跳,”季袭明的住处是军部安排的,也在郊外,刚好和棚户区方向相反,开车过去得两个小时,路途遥远,壮汉没忍住打开了话匣子,“怎么样,韩先生,见到我们上校的时候很惊讶吧?
“不瞒你说,他刚来我们指挥部的时候,我们都看不上他,以为他是个绣花枕头,”男人嘛,对待比自己年轻又不会来事儿的人总是轻看一头的,战场上又不是看谁长得好看就能少挨子弹的地方,壮汉忆往昔峥嵘岁月,对季袭明的敬仰之情逐渐溢于言表,“但是打起仗来,上校真是……那个词怎么说来着?哦哦,用兵如神!不愧是名校毕业的硕士啊,和我们这种就知道往前冲的大老粗就是不一样,要不怎么说能升上校呢。”
“那他杀过人吗?”韩默讷讷地问。
两人的聊天陷入短暂的沉默,须臾之后,壮汉语重心长地开口:“韩先生,打仗就是要死人的,你能这么问,是因为上校他活着回来了,但是如果他也死了呢,你还会在意他有没有杀过人吗?”
“对不起对不起,”韩默意识到自己的冒犯,连忙道歉,“我说话没过脑子,就是顺便问一问……”
“我是无所谓了,”壮汉也没有怪罪韩默的意思,他撇撇嘴,压下身上的匪气,巧妙地转移了话题,“但是上校还年轻,你要是问他这种问题,可能会影响你们的夫妻感情哦。”
“咳!咳!咳!”韩默猛地咳嗽起来。
壮汉看到后座上韩默捂脸的动作,嘴角悄悄上扬起来。季袭明吩咐他今天接人,最开始他以为是国家政要,得到地址后又怀疑是不是特殊任务,直到季袭明让他把对方的行李搬到指定房间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接传说中的上校夫人。
说实话,刚见到韩默时他是失望的,老话说妻大二金满罐,可是这妻也太平平无奇了吧,壮汉在心里暗暗作比较,得出的结论是不如自家那个。
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的壮汉轻车熟路地将车开进小区,最后停在一座独栋别墅前,转过头对韩默说道:“韩先生,我们到了。”
“别紧张,以后这就是您自己家了,”其实季袭明没说过这些话,是壮汉看韩默站在客房里手足无措,可怜他自己加的安抚的话,“上校去总务处开会了,他让我告诉您,要是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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