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思已经整整半年没有出过这个房间。
在这座豢养性奴的私人庄园里,隔着透明玻璃墙,他看惯了容貌昳丽的男男女女被送来又送走,少男少女们来时往往一丝不挂,神情羞怯地张望着金碧辉煌的圆形大厅,走时则裹着层层叠叠的白纱,被精壮的俄罗斯男子抬出厚重古朴的大门,宛如经历了一场华美绮丽的梦境。
这是一座环形建筑物,建筑物一共五层,各层又划分为二十个单间。房间内三面堵死,只剩一面朝向大厅的玻璃墙勉强能够让人感知到外界。
透过两层玻璃,方思经常看到对面的狗奴摇晃着尾巴,津津有味地舔舐着狗盆里的食物或清水。
中央大厅内,一座悬直电梯拔地而起,与空中走廊一道连接起各个雅趣盎然的调教室,方便这座建筑物的主人随时宠幸他的奴隶们。
方思将它命名为“囚笼”,但其实它有一个更好听的名字:“上帝的凝望”——在道德真空的私人囚笼内,王尔得就是唯一的神祗。
将近半年的关押生活让方思感到自己属于人类的羞耻心与同理心都在不断消弭,大脑开始变得迟钝麻木——而他居然为此感到庆幸。
清晨的阳光无偏差地透过玻璃穹顶照射进每一个单间,刺耳的警报声过后,几十个奴隶同时起身,拖着僵硬的步伐走向两米高的全自动刑架,在“眼睛”的监视下完成每天晨起的例行责罚。
从刑架上下来时方思已是满身的冷汗,鲜血顺着肿烂的屁股从大腿上流下,但他并顾不得回味痛苦,而是越过数个说不清用途的大型器具,急步走向了房间正中央的那架三角钢琴。
与其他奴隶相比,在白天,他并没有什么正式的调教任务,王尔得在这一点上保持了慷慨的大度与骑士般的契约精神,让他得以在这座淫乐天堂里稍加喘息。
简单调过音后,他走到智能书柜前,取出了今天要用的乐谱。
翻开乐谱的扉页,上面印着两排清峻挺拔的钢笔字迹:
“bwv988,巴赫,哥德堡变奏曲
二十藤条,三十戒尺,犬姿,禁勃起,禁排泄”
每一份乐谱都有其相应的代价,而惩罚的轻重与否则完全取决于王尔得个人的艺术品味。
有趣的是,王尔得的爱憎相当分明,他偏好于巴洛克风格和古典主义作品,而对所谓的浪漫主义派别不屑一顾,这种意趣深刻影响了方思的一生,以至于多年后声名鹊起的方思不止一次地在公共场合上宣扬“舒伯特不过是一个徒有虚名的草包”、“赫尔茨不配被称之为作曲家”,并招致音乐评论家们长达数年的攻讦,而究其原因,不过是这类作品的惩罚大多是蛇鞭、木桨之类的重刑具,引起了他生理上的反感而已。
方思按下计时器与录音机,开始了今天的钢琴练习。
弹琴时长等于调教时长,这也是王尔得定下的规矩。而他一整天滞涩愚蠢的练习曲带,则会在调教结束后被王尔得收走,方思不知道他把这些曲带交给了谁,但第二天却总能收到一些弥足珍贵、仿佛拨云见日的建议指导。
琴凳上的按摩棒孜孜不倦地振动着,配合着房间内纯净明快的钢琴声,在这座地狱式的圆形囚笼中从清晨回响到傍晚。
“你这样让我很苦恼。”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
方思悚然一惊,下意识地站起身,体内带有倒钩的按摩棒瞬间狠狠划过脆弱不堪的肠壁,惊起他一声媚叫。
王尔得低笑两声,扶住了颤栗不止的方思。
方思顺着他的力道缓缓跪到了地上,“主人……”
王尔得按停计时器,压低方思的头颅将脚踩了上去,“十一小时三十二分,方,你是不需要睡眠吗?”
这个姿势让方思感到呼吸困难,良久,他才道:“不……您知道的,我只是忘了时间。”
皮靴亲昵地在他脸颊上蹭了蹭,方思悄悄松了口气,下一秒就猝不及防挨了记狠踹。
靴底的纹路清晰地印在了方思红肿的脸颊上,他感到头脑阵阵发昏,长时间调教形成的本能反应在此刻救了他,他连滚带爬地回到了王尔得的脚底,将另半边完好的脸颊放在了主人的皮靴下。
皮靴施恩似的踏上完整无损的脸颊,阵阵凉意缓解了方思体内的灼热,他贪恋般地蹭了蹭,在青年赞许的目光下伸出舌头,一丝不苟地舔舐着泛着冷光的靴面。
“既然这么喜欢钢琴,那就让主人来检查一下你的学习成果吧。”两条皮靴清理干净后,王尔得含着笑道。
已至深夜,晦暗的调教室内灯光暗黄,方思看着琴凳上替换而成的带着五六条钝刀片的粗壮按摩棒,恐惧得不住颤抖。
王尔得压着他的肩膀向下,被开拓了一天的濡湿后穴并未做太多抵抗就兴奋地吃下了新玩具,方思被钉在刑凳上,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如雕塑般的双手被人怜惜地抬起,放到了黑白琴键上。
“不,不要——主人,我求求您!”
“嘘……”王尔得仍旧挂着那一副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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