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烂醉,连上了谁的床都不知道。
顾江源颓然地放下了沈亭的手,以手覆面,压抑的哭声从指缝中漏出。
原来他们当初,只剩一步之遥。
钻戒深深卡进郑长东的手心,甚至因过大的力气而扭曲变形,那是他打算在今天送给沈亭的。他们当初婚结得仓促,原本的婚戒被沈亭以弹钢琴不方便为由扔了,是以他又让人订做了一对,作为他们开启幸福新生活的证明,他已暗自发誓从今往后对沈亭好。
如今一切都已成泡影。
他想起那个美好到不真实的夜晚,沈亭扑进他怀里,软软地咕哝了一句话。
“顾江源。”
所有的浪漫都宣告破裂,所有的美好都昭示着只是幻想。
樱花哀伤落地,草木无声叹息。
a城下了今年的三小节第五个音,你是故意弹错的吧?为什么?”
方思抬眼看他,黑亮的眸子里显出淡淡的嘲弄,拂开他的手抬脚便走。
沈亭丝毫没有被无视的尴尬与愤怒,反而在他身后喊道:“克里斯教授之后会来a大面试,你也一起来吧!”
方思脚步一顿,紧接着逃也似地离开了学校。
他当然明白,对于沈亭这样的贵族而言,这种事完全是一时兴起,就好像面对乞丐或流浪狗一样的高高在上的怜悯与施舍。可对他而言,这是他向上攀爬的唯一阶梯。
那时的沈亭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一看似不起眼的举动,会给他的人生带来怎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将抢走他所有荣光,将他对艺术的理想与向往狠狠贬至尘埃。
一曲终了,琴凳上沾满了斑驳的血迹,鲜血顺着凳脚滑到地上,发出“嘀嗒”一声。
方思抬头,本就苍白的脸上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双眼却满是猩红可怖的血丝。
“教授,您可以收下我了吗?”
克里斯震惊地看着他,久久没有言语。
郑长东的车开进街道时,正看见沈亭穿着一身黑色薄款风衣、带着顶鸭舌帽,行色匆匆地从一家药店出来。
郑长东叫停了车,等沈亭的身影渐渐远去,才对着司机道:“去看看夫人买了些什么。”
司机多年为郑家办差,忠心耿耿,再回来时也不禁在心底捏了把汗。
“夫人买的,是……避孕药。”
司机低垂着头道,甚至没敢去看郑长东的脸色。
良久,才听到郑长东淡淡道:“走吧。”
一辆黑色轿车在沈亭身边缓缓停下,车窗被摇下,郑长东英俊沉稳的脸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出门连个司机都不知道带?上车!”
沈亭惴惴不安,刚一上车就被郑长东拉进怀里揉捏着屁股。
“还疼吗?”
沈亭脸颊爆红,完全不能忍受他在司机面前如此亲昵,当即推开了他,小声道:“不疼了……”
郑长东不急着在车里发难,当下也没再迫他,眼看着沈亭在汽车里坐得端端正正,连衣衫领子都被抚熨平整,心道不疼了正好。
“你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沈亭忍不住问道。
郑长东心内冷笑,面上却仍是和善,“今天公司事少,提前回来陪你。”
一进别墅,沈亭就被郑长东半拖半搂地拐进了书房。
当着一众下人的面,沈亭不好意思太过挣扎,由着他把自己带上二楼。书房门刚一关上,就看见郑长东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
“药呢?”
沈亭抿抿唇,自知事迹败露,乖乖从裤兜里拿了出来。
郑长东拿在手里看了几眼,随手扔到了沙发上,嘲讽道:“不错,还知道买长效避孕药,我还以为以你这性子,次次都要事后吃紧急避孕药。”
沈亭小声咕哝,“我才没那么傻。”
“你还有理了?!”
郑长东吸了两口气勉强平复下怒火,上下打量了沈亭几眼,拉着人到了书房西侧面对着墙壁站好。
“先站会儿吧。”
说完这句,郑长东取出公文包里的项目资料,坐在办公桌后自顾自地看了起来。
除夕夜,万家灯火。
本该是团圆的日子,偌大的郑宅却是一片冷清,即使庭院内贴满了对联、窗花,在在整座别墅低沉的氛围下也显得格外压抑阴森。
郑长东站在顶楼落地窗前,窗外烟花爆竹声与儿童的笑闹声不绝于耳,他却只感到阵阵的孤寂与寒冷。
傍晚管家过来,小心翼翼地询问夫人走之前留下的东西怎么处理,郑长东沉默良久,最后道先放着吧。
说不定有哪天,沈亭会回心转意。他打开家门,看到的仍旧是妻儿美满、家庭和睦的团圆景象。
就像以前他们度过的每一个愉快的新年一样。
郑长东下楼走到衣帽间,打算换身衣服回郑家祖宅吃年夜饭。打开长长的橱柜正翻找间,胳膊肘不小心碰掉了一个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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