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青涩的爱意,摇晃间周斯越吻掉少年眼角的泪珠,白嫩如珍珠的小腿缠在他的腰上,他对少年许下一生的承诺。
可当这件事被意外撞破后,男孩面对面色铁青的周父周母,惊慌哭诉自己是如何被他们的儿子威逼利诱,如何被强奸。
周斯越呆呆地看着少年陡变的模样,一时说不出话,直到少年的父亲揪着他的衣领扇他耳光,说要报警告他强奸。
那之后,少年什么解释都没有。
“那是你的父母,他们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说出这话的男孩也许不曾想到,往后十三年,周斯越再也没有回过家。
梦的最后只余一片黑暗,寂静的空气中传来许弋的声音,淡淡的,尾音略有些沉,像是砂石在心间碾磨而过。
他说:“你觉得我也会背叛你吗?”
不知过去了多久,周斯越的意识在涣散的边缘,突然被许弋沉黯的声音唤回,那声音远得像缥缈一声叹息,却又近得像每一个尾音都涨了潮,拖着往下坠,变成海水浇在他的心里。
“周斯越,你是胆小鬼。”
周斯越猝然惊醒,天光大亮。
周斯越特意晚了两个小时上班。
哪怕许弋一时生气从家里搬了出去,可公司他总要去的。
周斯越希望踏入公司的那一刻,能看见那个熟悉的圆溜溜脑袋伏在工位上工作的身影。
——可结果让他失望了。
“我来的时候就看见许弋的工牌放在工位上,昨晚他给我发了条微信,说要请几天假。”
人事负责人和周斯越这样说道。
“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周斯越的手指不断敲打着桌子,心情十分烦躁。
没怎么犹豫,他拿出手机,低头,解锁,拨号。
周斯越想着,一会儿许弋接通了他不说别的,之前发生过的事就当它过去了,只问他什么时候上班就好。
等待接通的那几秒无比漫长,周斯越的睫毛颤了两下,眼球上血丝遍布,过差的睡眠质量让他一早起来就心神不安。
出乎意料,电话那头并没有传来许弋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机械女声——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咚的一声,心里悬悬欲坠的石头终于落下,周斯越茫然地把手机放下。
他的秘书总是干不长,因此当时他才会选择一个刚毕业还没出社会的许弋来当自己的秘书。
像以前无数次责骂过许弋一样,周斯越原本以为第二天他还会满面笑容地在办公室等自己,可得到的却是许弋失踪的消息。
一连三天,他再也没看见许弋。
许弋其实哪也没去,那天他收拾好东西从周斯越家离开后就来了网吧。
他没有回家,和周斯越同居的这段时间,他租住的那个小开间就像他的临时衣柜,只有回去拿换洗衣物的时候才稍作停留。周斯越和他说过很多次把行李收拾好带到别墅,省得每两三天就得折腾一回,但每次许弋都是一笑了之。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周斯越的关系不会坚持太久,所以他并不想在那个地方留下自己太多的痕迹,以免搬走的时候提着大包小裹过于狼狈。
许弋到网吧开了三天包夜,熟悉的游戏页面打开那一刻,他好像又回到了大学的时候。
其实他一直过得很累,就好像身后有双无形的手在推搡他、催促他。大学期间忙于学习和兼职,偶尔深夜回宿舍时看到同龄的室友嘻嘻哈哈打着游戏,他心里只有羡慕。
兼职、学习、考证、考研、实习……
若不是突如其来的疾病,他应该到现在还盲目地为金钱奔波着。
许弋的手机屏幕明明暗暗许多次,期待中的号码并没有拨过来,就连微信也没有。
是啊,你对周斯越来说算个屁。
许弋自嘲一笑,隔壁的哥们儿递过来一根烟,他没有拒绝。
吞云吐雾间,他登陆了阔别多年的游戏账号,陌生又熟悉的游戏界面仿佛一瞬间把他拉入考上研的那个晚上,他看到了学校官网的页面,表格上他的名字赫然在列。
兴奋和激动不是假的,他先是去了父母的墓前祭拜,接着在网吧度过了这么多年来最轻松放纵的一个夜晚。
几场游戏打过,时间来到凌晨三点。
许弋的手机安静得像坏掉一样。
这个时间周斯越早就回家了,他应该发现了别墅里许弋刻意抹掉的痕迹以及岛台上的房卡,可他仍没有联系自己的意思。
妈的,事事不顺啊!
显示屏上浮现大大的‘defeat’,许弋心烦地从包里掏出数据线插在手机上,红色的低电量细成一条线,他又开了一把游戏,特意把手机正面朝下放,希望下次拿起手机的时候能看到想要的消息。
不知道玩了多久,网吧里一直亮着暗色的灯光,许弋退出游戏看了眼电脑下方的时间,发现已经第二天中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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