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感动的笨蛋。这七天的争执之下,都没人在意李元卿的族亲李兰中出任长平府尹的事情了。
“宁兄,可是你再这么跪下去,我就得在含元殿跪下了。我不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诚惶诚恐说都是我不好,让大家为难了,说你真的才是实至名归的状元。”李元卿看着他,“别难为我好吗。”
“元卿,我抢了你的东西。”宁觉看着李元卿的眼神带着不可思议,甚至是陌生,“你为什么不怨我,不说我。”
“我对你们没有过幻想。宁觉。”李元卿看着他,把吹乱的头发捋到耳边,“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在让你自己好受,对我来说没有意义。”
“那、那你我。”宁觉眸中隐隐有泪光。
这里从没有你我。李元卿看着他的眸中带着困惑。
“宁觉,听着。我很感谢你对我的喜欢或者是好感或者是什么,我勉强把这看做是对我的一种肯定。但你应该要清楚的,李家和宁家永远对立。我们甚至都不算是朋友,可能永远都成不了朋友。”李元卿的语速依旧不急不缓,“日后就是同僚了。请多指教吧。”
李元卿起了身,朝着依旧跪着的宁觉伸出手。
“你、你根本不在乎我是吗?”所以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所以没有期待。李元卿已经给宁家所有人定好了罪,目之一切,都是犯人,而不是人。
李元卿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宁觉。
怎么会不在乎呢。痛恨,yu除之而后快,怎么就不算在乎呢。凭什么你喜欢我,就特殊了呢。你的喜欢多得过我母亲吗,她怎么就没在天灾里特殊呢。
李元卿长叹一口气,凝眸二三下,最后只是笑着说:“你这个问题,含真没教我怎么回答。”
承欢殿。
“宁觉跟着李元卿走了。”宁皇后笑着,在鹤雕银边棋盘上落下白子,抬眸,笑yy地看着宁高翰,“弟弟,你又输我了。”
“娘娘大才。臣弟自不能及。”宁高翰老老实实交出自己心ai的象牙折扇。
“都欺负到这份上了,居然毫无动静。”宁皇后纤细娇neng的手指抚0顺滑的扇骨。
“弟弟,”宁皇后挑眉,手背抵在下颌上,笑得娇媚,却令人不寒而栗,“李家的‘守护神’,好像不在了。”
李元卿不常应酬,对宁家更敬而远之。以前大型的宴会中,李元卿在泱泱人群中,离宁皇后远着。
这是宁皇后第一次看清李元卿。
清隽少年,雅正之气,鲜红的官服冲淡了眉目间的忧se,更添风华。站在人群中,又与任何人相去甚远。
蚌病生珠。
这是宁皇后第一个想到的词。
宁舒有些站不稳。李元卿让她不舒服,像是被推到废弃的旧阁楼,面对自己臭气熏天的尸骸。已经作废的理想,不该再提的豪言壮语,不能再想的故人旧梦,正在攻击着宁舒。正在以一种残忍的方式,剥去宁舒的皮,扒拉她腐朽的骨,找她早已喂了狗的心。
她不要,不要回去。不要反省。
都是李元卿的错,那么好g什么。活该要被踩进泥里,扔进粪坑,把光华都磨个稀巴烂。
全都跟着她下地狱。
翰林院只是中转,李元卿有意去地方历练。受门荫,做天子近臣,这是许多人求都求不来的。旁人只当是年少气盛,见不得宁觉。
“临温。这算什么地方。两个时辰,出了城门就到了。”李元卿抱着猫,看着和自己闲扯的同僚,轻言细语不急不缓。
“去临温边上也得一整天呢。”
李元卿敛眸轻笑。
“那你想去哪?”
“临温,虹州,永州,幸州,临长,连起来画个圈。我想去圈外看看。”
“老弟,你也就是山珍海味吃惯了,好奇糠咽菜的味。我就是从这个圈外进来的。我跟你掏心窝子,那些地你真受不住。”
“总得有人去吧。”李元卿举起猫爪,点了点同僚的手,“哥哥,你也就是才来温都不久。不知道我李家是出了名的穷酸气。”
“你就是太年轻。”同僚0了0李元卿的头,“长大就知道了。”
“我还没长大呢?我都成家了。”
“元卿,你没求过人。”
“哥哥这话好生玄妙。”李元卿眉头微蹙,说话依旧含着笑,“我可得琢磨一会。”
“和弟妹琢磨去吧。”
拿贺含真取笑李元卿的习气如今传到了翰林院。总能引得一片笑。
李家。
“宁家?宁家有什么好不同意的。”
“宁高翰的意思是,你要去地方,可以。宁觉当县令,你当县丞。而且只能在圈里。”李新化说。
县令是县丞的顶头上司。
“…”李元卿按了按眉心,“宁家现在恶心人的水平真高。”
“我觉得挺好的。”李会卿说,“宁觉能为你所用。”
“这是哪里来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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