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章一大清早就等在酒店大堂,看自家老板从电梯里出来,脸色不大好。
“他昨晚什么时候来的?”严铮边走边问,脚步飞快。
“八点不到,”陈章赶忙跟上,推了一下眼镜,补充道,“十一点多的时候林先生让我先回去,早上再来接您。”
一直到出了大门,严铮都没说话,周身气压低得吓人。看着男人笔挺的后背,陈章心都提起来了,硬着头皮照例报告行程安排,“今天上午……”
“都帮我延后。”严铮打断他,拉开车门扬长而去。
这个点林晚风应该在家,严铮一路飞驰,赶到楼下,还不忘买了林晚风爱吃的蟹黄馄饨提上去。
严铮进门的时候林晚风刚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他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高领毛衣,衬得皮肤很白,后脑勺的头发还有点翘,看到严铮就愣住了,动也不动。
严铮径直走过来,男人清冽的气息靠近,昨晚的一幕幕闪过脑海,林晚风屏住了呼吸。
“起这么早?”林晚风听见严铮问。
“嗯,”开口声音有点哑,林晚风不自然地偏了偏头,“要上班。”
严铮垂眼看人,手掌覆上他的后脑勺,压住呆毛揉了几下,严铮的掌心很热,林晚风感觉后背猛然蹿起一阵电流,又痒又麻,他缩了缩脖子,“我……我要走了。”
严铮脸色冷了下来,扣住他的手腕,低头瞧见那雪白脖颈上的吻痕,手上松了松劲,“先吃饭。”
他们面对面而坐,如同之前每一个平淡的早晨。只是严铮的目光落在身上犹如实质,林晚风吃了半碗就吃不下了,“我饱了。”
严铮一直看着他,没有说什么,拿过勺子开始吃起他剩下的馄饨。
这个习惯从小就有,林晚风吃不完或者不喜欢的东西,严铮会自然而然地帮忙吃掉,以前觉得没什么,可经历了昨晚,总觉得哪里不对。
林晚风心里堵得难受,问他,“严铮,你是不是分手了?”
“分了。”严铮说。
“不要太难过,”林晚风的睫毛颤了颤,“你一定会遇到很好的人。”
哪里还有很好的人,他早就遇到最好的了。
严铮抬眼,勾了勾唇,露出那种很迷人的笑,“你是在安慰我吗?”
林晚风认真地点点头,心想他以后可千万不要再喝成那样了。太危险。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严铮定定地看着他,“昨晚不是因为分手。”
林晚风睁大了眼睛,他以为严铮表现这么平静一定是因为不记得昨晚发生的事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这样,可转念又想,他当时连人都认不清楚,就算记得又能记得多少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问。
果然是严铮先开口提起,“昨晚我们……”
林晚风飞快抢答,“昨晚你喝多了,我到的时候看你在沙发上睡着,把你放床上,之后我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他的声音发颤,说得却很熟练,几乎是脱口而出,好似排练过很多次。
严铮危险地眯起眼睛,沉默了半晌才吐出两个字,“是吗?”
“嗯。”林晚风抿了抿唇,始终不敢与他对视。
严铮盯着他的嘴巴,这么多年都没变过,林晚风一紧张的时候就会抿唇。
“可我记的却不是这样。”严铮说。
“你记得,记得什么?”林晚风抬起头,脸上有明显的慌张。
“昨晚有人在我酒里放了东西。”严铮不紧不慢地说道。
“是……有吗?”林晚风说,“我不知道……也许吧,我是说,反正你睡得很沉。”
“那我做了个挺奇怪的梦,”严铮停顿了一下,仔细观察着林晚风的表情,“关于你的。”
什么意思?
林晚风有点糊涂了,按理说严铮要是把他当成梁珏,梦里怎么会有对自己的记忆呢?
难道他昨天没认错人?
怎么可能,就算严铮接受能力再强,惊讶的语气,严铮睁开眼,看向窗外。
林晚风站在音乐厅门口,最近降温厉害,夜里风大冻人,他拢了拢围巾,遮住大半张脸,宋渠一路小跑回来的,看林晚风这个样子笑了笑,将热可可塞进他手里,“快暖暖。”
“谢谢。”林晚风眼睛眨了眨,从宋渠的手里接过饮料,冰凉的指尖擦过手背,温度转瞬即逝。
“旁边那位是林先生的同事,最近新来的。”陈章斟酌着开口,他去公司送饭碰到过好几次,两个人坐在一块讨论工作,男人叫林晚风学长,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
后视镜里的严铮一直盯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的话。
陈章开过去,把车窗降下来,刚要打招呼,后座的人已经拉开了车门,快步走上了阶梯。
林晚风看到严铮,眼睛都亮了,“你怎么来了?”
严铮没说话,将手里的外套给林晚风披上,宽大的掌心将衣服一点点压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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