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高览一大清早被门铃声吵醒,怒气冲冲地来开门,“有病啊,这么大清早。”
看清来人后却哑了火,“晚风?”
亏他还能认得出来,林晚风全副武装的样子,出门前,全身上下都被严铮捂了个严严实实,就露出双眼睛。
“不是,咱不是约的下午吗?”高览接过他手上的东西,侧身让人进来,“你提前来也不跟我说一声。”
“我给你发消息了,电话也打了,你没回。”林晚风在玄关站定,开始摘帽子围巾口罩,“下午得回去,所以过来碰碰运气,看你在不在家。”
“对不住,”高览拍了一下后脑勺,“昨晚喝多了,没看着。”
林晚风习以为常,“嗯”了一声。
“这里面装的啥?”高览颠了颠,还挺沉。
“不清楚,”林晚风弯腰换鞋,“张姨让带的,说有你爱吃的。”
“我妈真是的,直接寄过来就好了嘛,”高览笑了笑,把东西放在茶几上,“省得你搬来搬去的,累坏了我可心疼。”
“你看我这啥都没收拾,别嫌弃。”高览说着把沙发上的书往旁边一推,露出巴掌大点地方,热情地招呼林晚风,“你坐。”
等林晚风坐下,他又去厨房鼓捣了半天,找茶叶,烧水,泡了茶端过来,将其中一个没有豁口的杯子递给林晚风,然后毫不在意地盘腿坐在了地上。
“好久不见啊,”高览笑眯眯地问,“有没有想我?”
林晚风捧着热茶喝,提醒他,“过年刚见过。”
“烦不烦,”高览瞥他,“现在都十二月啦,快一年了,还不算久?”
林晚风抬头,“有事问你。”
这就寒暄结束,进入正题了。
高览“啧”了一声,无奈地笑,“你个小没良心的。”
林晚风说了几个药名,高览脸上笑意消失,正色问道,“谁?”
“一个朋友。”林晚风说,他看着高览,希望能从他嘴里听到令他不那么担心的话。
可高览面色凝重,忍不住问道,“我认识吗?”
林晚风没有说话。
“药吃了多久了?”高览放下杯子,“具体有什么特别的症状吗?”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吃的,”林晚风的喉咙干涩,说得很艰难,“但是最近,有疑似自残的倾向。”
高览皱眉,想了想说,“既然在吃药,他本人肯定是想好的,患者的意愿很重要,只是有时候行为不受控制,这都是很常见的症状。”
他看了林晚风一眼,说,“但是也不必过分悲观,毕竟你要知道,想要变好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且这种病并不存在完全治愈,只是说可以通过治疗做到在一定程度上不复发,我们一般把这叫做临床治愈。”
“即便如此,谁都无法保证,什么时候会复发,什么样程度的复发。作为医者唯一能做的,只有通过有效的药物治疗来帮助患者维持稳定的日常生活,对于这种,心理治疗并不起作用。所以说,吃药很重要。”
林晚风只是听,一言不发。
“对了,”高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有个同学现在在南城,四院精神科的,我介绍给你。”说完起身去房里找手机了。
不存在完全治愈。
高览说的每一个字在林晚风脑海中回荡,他低头看着杯子里飘的茶叶,怔怔出神。
走之前,他问高览,“我能做什么呢?”
“陪伴,理解和等待。”高览说完,看着林晚风,忍不住补了一句,“会很辛苦。”
“嗯,”林晚风点头,“知道了。”
高览难得认真,问林晚风,“非他不可吗?”
林晚风抬眼看高览,在这一瞬间他突然明白,或许他的秘密从来都不是秘密。
“有事随时联系我。”高览最后对他说。
林晚风出来的时候,正在下雪,严铮坐在对街的公园的长凳上,看见他之后,起了身。
迎着人群,严铮走到他面前,问,“冷不冷?时间还早,要不要先回去歇会?”
“不冷,”林晚风拂去他肩头落的雪,“先不回酒店了,还想逛一逛呢,你不是说好要陪我。”
“好啊,”严铮心情很好的样子,“去哪?”
“随便走走。”
他们沿着街道走,林晚风觉得上次跟严铮在一起散步已经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
附近是大学城,许多年轻而富有朝气的面孔闯入视线里,林晚风不禁感叹,“这里变化还挺大的。”
严铮指着前面说,“记得那时候这里有家过桥米线,本来是肚子饿了随便进的一家,没想到你还挺喜欢,结果天天中午来吃,我们连续吃了三天。”
别人来旅游都恨不得把整个城都吃个遍,他俩倒好,就光吃那一家店了。
“真的很好吃,”林晚风回味,“说得我现在就想吃。”
“刚吃的早饭,吃得下么?”严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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