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好一愣,问道:“没有多余伤痕?”
仵作点头道:“没有,只有颈部这一刀,切中了血管,死者乃是失血过多而亡。”
赵好闻言,又不信邪地问了一遍:“浑身上下都检查过了?”
仵作确定道:“浑身上下都检查过了,真的没有!”
赵好一下子懵了,问道:“怎么会这样?现场如此凌乱,杨明礼身上应该会有许多撞击的淤青和殴伤才对。”
仵作摇头,重复道:“但是没有。”
赵好于是困惑地看着他,仵作见状,也困惑地看着赵好。
赵好反应过来,人家是仵作,不是卫知拙,只负责告诉她尸体状态,并不负责思考破案以及解答她的问题。
赵好:“……”
赵好只能默默地走开,然后酸溜溜地想,其实卫知拙也不怎么解答她的问题嘛……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杨明礼并没有和凶手搏斗过,屋子里的情形是凶手杀死杨明礼后再故意弄乱的?
不对,赵好想,杨明礼受伤的是脖颈处的血管,血液四溅,倒地的家具上也沾到了,证明东西的确是在杨明礼死前被弄乱的。
因为尸体状态简单,仵作验完就翻出尸帐记录起来,赵好还没想清???楚问题,只得先带着人开始在房间里查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屋子里门窗紧闭,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四周也没有凶手留下的脚印,杀死杨明礼的凶器就在一边的地上,是一把普通的匕首。
“李捕快!”写完了尸帐的仵作忽然叫了一声。
赵好循声望去,问道:“怎么了?”
仵作把手从杨明礼的衣袋里掏出来,说道:“有东西。”
赵好跑过去接来一看,就见是一张被血浸湿半边的字条。
赵好小心地展开那张字条,上面是八个字:“杨丰年杀我,凤阳府。”
赵好看着那张字条,愣了好半天。一个是因为凶手的名字就被写在字条上,另一个却是凤阳府这个地名。
她想到了罗为正案,其中也出现了凤阳府这个地点。不过这两个案子一个在上京,一个在西平,两者之间显然不相干。
赵好赶忙收回了注意力,专心思考眼前的问题。
这字条是谁写的?又为什么会出现在杨明礼的衣袋里?凶手真的是这个叫杨丰年的人吗?如果不是,真正的凶手又为什么要陷害这个人?
赵好立刻对自己身后跟着的白役道:“快找屋子里的书信来对照笔迹!”
两人领命,迅速动作起来,不一会儿便找到了杨明礼练字的纸张,稍加比对,便发现了这字条的确是出于杨明礼之手,并不是凶手做的障眼法。
也就是说,杨明礼在杨丰年动手之前就写下了这张字条,并且藏在了衣袋里……这太奇怪了,杨明礼如果提前知道这个叫杨丰年的要杀他,为什么不直接报案找两个捕快保护他?
要知道杨明礼可是衙门里的书吏,认识的官差那么多,哪怕不报案,只找人在他家住一段时间,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更何况对方昨天还跟她搭过话,根本没有提起一个字儿,怎么会就这样死掉了呢?
一旁的仵作却是不知道赵好的脑子已经快转疯了,他又搜了搜杨明礼的衣物,确定没有遗留的线索了,问道:“李捕快,尸体已经验完了,还需要放在这里吗?”
虽然现在的天气不热,尸体多放一放也不会有异味,但人死灯灭,还是需要尊重一下的,如非必要的话,尽早收敛为好。
赵好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想通,但杨明礼尸体上的线索的确已经找完了,便点了一下头。那两个白役见状,就帮着仵作一起将尸体收拾好,送回衙门,顺便再多找些人来帮忙。
赵好一个人在屋子里抠脑壳,实在找不到其他线索,也只能先出去透透气。
杨明礼的邻居们还在周围呢,赵好见了,便扬声问道:“有人知道杨明礼近来可和什么人结过仇怨?”
没成想一群人竟纷纷摇头,安静了一会儿,才有个老翁出来道:“回大人的话,杨书生脾气好,人也和气,从来不跟人争吵,更别提结仇了。”
没有仇人?赵好想了想,忽然觉得奇怪。
对啊,杨明礼就算有仇人,对方又何必动手杀人呢?她见到过杨明礼的情况,对方明显已经病入膏肓,她若是杨明礼的仇人,等着他死就是了,实在不解气,随便使点绊子,也比这么大张旗鼓地动刀杀人要来得好。
而且想到这里,疑问又多了一个,杨明礼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屋子里的情况真的是他和凶手搏斗造成的吗?他有这样的体力?
这案子简直充满了不合理,但杨明礼的的确确是这么死在那里了,赵好只得继续问道:“今天凌晨,可有人听见他家传来呼救和响动?”
凌晨时分,大部分人都睡得很熟,于是又是一阵摇头。
赵好正失望着,一个女人怯生生地举起手开口道:“我家住得近,半夜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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