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想和他们结亲,她也不用再多说什么。
顿了顿,秦夫人道:“今日叨扰夫人了。”
说罢,秦夫人站起身离开了茶馆。
乔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连忙跟上了秦夫人。
“夫人,还望您莫要因此事而生气,都怪我太疼女儿了,她父亲和兄长……”
秦夫人停下了脚步,看向乔氏:“你放心,我们定北侯府做不出来那样的事,亲事不成,也不会与你家结仇。”
乔氏松了一口气:“多谢侯夫人。”
过了片刻,茶馆二楼的楼道里恢复了平静。
隔壁包厢里,一位年轻男子脸色阴沉如墨。
后日便要离京,今日是正月十五,顾敬臣本打算在府中好好陪母亲过节,毕竟,下一次再回京,不知是何年何月。
一大早,他就听李总管说母亲出门去了。
母亲今年过年连宫里都没去,娘家承恩侯府也没回,一步都不曾踏出府,怎得今日突然出门了。他怕母亲遇到了事,一直在后面跟着,结果便听到了刚刚那一番对话。
在他的印象中,母亲一直高贵端庄,从来没求过任何人。即便是面对宫中的贵人,也都是不卑不亢,据理力争。幼时他在宫里和皇子们发生冲突,母亲冲到宫里护着他,不问缘由地站在他面前为他挡着。
如今却为了他的亲事求了云家。
仔细想来,年前母亲突然去永昌侯府也是为了他吧。
是他不孝。
没能顾及到母亲的感受。
晚上,顾敬臣在正院和秦夫人一同用饭。
母子俩都不是话多的人,又因今日发生了不愉快的事,席间无人说话。
饭后,母子俩坐在一起喝茶。
顾敬臣:“母亲,儿子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后日便要离京,不知何时才能回。若母亲有看中的姑娘,聘回来便是。等儿子回来再完婚。”
秦夫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儿子坚持了那么多年,如今怎得突然不再坚持下去了?
难道——
“你知道我去见了乔氏?”
顾敬臣:“嗯。”
秦夫人看着茶杯中的茶水,突然没了喝茶的欲望,又放下了。
顾敬臣站起身,准备离去。
秦夫人看着儿子的背影,道:“敬臣,你不必这样。我还是希望你能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姑娘,若是娶回来的不是你喜欢的,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顾敬臣没说话,离开了正院。
云府小院里,意晚的脸色也难看得很。
她身子虽然弱,但一个小小的风寒不至于让她缠绵病榻这么久。病得越久,她越觉得不对劲。仔细回想起来,刚刚生病的那几日她只是有些咳嗽,头有些热,脑子还是清醒的。可自从吃了药,这半个多越来,她脑子总是不太清醒,昏昏沉沉的。
今日黄嬷嬷又去查当年为她看过病的大夫,她心思一动,让黄嬷嬷带上了自己的药渣。
结果却发现药量被减弱了许多,里面还多加了一味药。这味药不至于要命,却能让人昏昏沉沉的。
紫叶:“那日是王嬷嬷带郎中来的。”
黄嬷嬷脸上的怒意一直没散:“也是她带着人去抓的药。”
紫叶压低了声音:“姑娘怎么说都是她看着长大的,还是她的侄女。夫人怎么这么狠啊!”说到后面甚至带了一丝哭腔。
黄嬷嬷:“她就是个毒妇!若是不狠,怎么会舍得把亲生女儿换掉,还不给姑娘看病。”
意晚看着药渣,思绪已经飘到了前世。她在死前一切正常,直到喝了一碗鸡汤。那时,她很快就睡着了。
那药是乔氏给她下的吗?可又不致命。她如今对乔氏并没有威胁,她为何要让自己缠绵病榻呢?是想要做什么吗?
紫叶:“姑娘以后可怎么办啊……”
意晚闭了闭眼。虽然现在不致命,就怕自己重生一回改变了事情的结局,也改变了乔氏的想法。
只有尽快找到证据了。
可惜那位大夫一直没回京,她也没有找到其他的线索。
不过,倒是还有一个法子……
顾敬臣。
意晚叹了叹气,睁开了眼睛。
忽然,她想到了一件事情,看向黄嬷嬷和紫叶。
“今日十几了?”
黄嬷嬷:“今日十五啊,姑娘刚刚不是去正院吃了团圆饭吗?”
意晚脸色微变。
遭了,顾敬臣正月十七就会离京。这一去就得半年,再回来就是他与乔婉莹成亲,乔婉莹难产而死,她嫁入定北侯府。
她之所以记得顾敬臣离京的日子,是因为秦夫人在闲聊时说过,说起来此事时秦夫人脸色不太好看,后面就没再提。
她若是想通过顾敬臣来调查真相,那就只有明日的机会了。
可她也不能确定究竟会梦到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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