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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节(2 / 2)

过身,瞧着他。

穆离渊也看着江月白。

廊下昏暗的灯笼在风中微晃,在江月白的侧脸映下温柔的朦胧影。

——这丝若有若无的温柔,在江月白满身堕落的味道里,变作了点别有韵味的放纵。

江月白抬手,用手里沾着污泥的花敲了下他的额头。

“坏小子。”江月白轻声说。

冰凉的花落进他的怀里。

穆离渊低下头,才发现是他傍晚独自生闷气时拔出来揉碎又扔进污水里的花。

此刻已经蔫蔫的,半死不活了。

江月白进屋后没点灯。

惜容还跪在原来的位置,一动没动。

江月白什么都没说,也没有往他那处看,仿佛屋里只有自己似的,旁若无人地脱衣服。

而后直接躺下睡了。

床幔都没放。

惜容闻到了熟悉的味道。

他曾经每日每夜都浸泡在这种令他作呕的肮脏气味里。

他拼命把自己从那些肮脏里洗干净,干净到褪了色的苍白。

为了让这个人不厌恶嫌弃。

可对方却又去沾染那些肮脏。

仿佛在告诉他,自己喜欢的就是那些浮光掠影不走心的人间百味,不是其中具体某个人——更不会是他。

惜容跪着,听了很久江月白的呼吸声。

直到江月白睡熟了,才站起身,仔细地检查窗户,又认真地将门从里面锁紧。

经过铜镜时,惜容看到了自己狰狞的身体与苍白的脸。

侧脸有一抹红色——那是江月白蹭在他脸边的血,已经干了。

惜容手指扣进自己身体的伤口里,又挖出了一手的血。

他对着镜子,将手指上的鲜血沿着唇线的轮廓,一点点涂抹开。

细致到像每次登台前上妆面一样。

而后满意地抿了抿唇。

兴许是醉酒的缘故。

江月白的衣衫有些散乱。

脖颈与锁骨渗着极其细微的汗滴。

惜容觉得它们应当是淡淡酒味的。

可尝到后才发觉是淡淡甜味的。

他如饥似渴地喝着琼浆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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