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战战兢兢道,“陛下,我们挖得越深,铜矿就越多……”
晋皇打断了他,“沈家确实已经挖出了金矿,怎么你接手就只能挖出h铜了?”
将军指了指深黑的矿洞,“属下往深处又挖了两丈,便不见了金矿……”
y骘帝王抬起猩红的眼,低笑了几声,“沈阑好大的胆,居然敢拿朕当枪使……传令渡映风江,踏平秀州。”
不等他们离开矿区,疲奔而来的信使就送来了天南叛乱的消息。
天南十万大山,是晋国边陲,传闻山中尽是茹毛饮血的野人部落。时常有晋人去山中掳掠nv子,大批伐木,折磨得当地部族苦不堪言,时常发动叛乱,都会被当地驻守的晋军镇压下去。
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天南山中的部族先是尊一个叫阁萤的nv子为王,她带领族人杀尽了当地驻守的晋军之后,竟集结在天南与凉州的交界处,似乎有进犯之意。
晋皇不敢置信,嘶声问信使道,“天南那群野人怎么可能打得过驻军?”
信使轻声回道,“陛下,天南山中有弑渊卫的人……”
晋皇目眦yu裂,“又是沈家!”
他只好撤了渡映风江攻打秀州的命令,但并不撤走占领了沙州的晋军。
映风江两岸列兵对垒,僵持了下去。
……
泽州天邑城。
更漏已过了三更,沈家揽霄殿中依然明烛高燃。
大长老沈骁看着殿上历代沈家先祖的牌位,对身旁的沈笃道,“如今天南叛乱,晋皇分身乏术,是五州自立最好的时机。怀夜天纵英才,在天南早有布置,如今这般局势他是首功。但他不肯要这份不世功勋,就只能请家主接手了。这一路我们走得颇为不易,太多牺牲,不可让前人的血白流。”
沈笃叹了口气,“那怀夜……”
沈骁笑了笑,沉声道,“长老堂除了老朽以外均在沙州被晋皇残杀了,这笔帐是算在晋皇头上的,是晋皇撕破了开国时与我们永不相犯的约定。怀夜想守着秀州,那秀州就给他。但是家主需要与原夫人和离之后才能登位。老朽的嫡孙nv正值二八年华,家主的后位只能是她的,储君必须为她所出。”
沈笃沉默了半晌,终于点了点头。
崇元三年八月,因天南诸部族尊墀族前任祭司之nv阁萤为王,宣称天南自立,不再是晋国属地。引得晋皇御驾亲征天南,大军压境。
九月,沈家家主沈笃登位,宣称晋皇破誓进犯沙州,沈家也不必再遵守誓言,五州自立,国号大越,年号顺天,定都天邑城。
顺天元年冬月,顺天帝封独子沈阑为尧王,封地秀州。
这一年秀州的冬天格外的冷,映风江已经结了厚冰,原本隔江对峙的两军之间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守在沙州的晋军大将齐勒再也没有睡过好觉,日日瞪着一双腥红的眼睛望着结冰的江面。
麟尧骑中尽是在秀州无边草场训练出的强壮战士,又配有jg良武备,如今映风江结了冰,他们一旦杀过来,自己根本守不住沙州的。
可是晋皇哪怕要两线开战,也不打算撤出沙州。
这个冬月大概就是自己的si期了。齐勒闭上眼,心中却生出了疑惑,映风江已经结冰半个月了,为何对面纹丝不动,根本不见要打过来的迹象?
麟尧骑的帅帐里,沈怀夜看着一封从天邑城寄来的信,目光森冷。
苏麓满头热汗进来了,“殿下,天邑城传旨的来使已经在营外住了十天,他说若是殿下不接封赏的旨意,他就不走。陛下还送了一批工匠来,说秀州还没有亲王的行g0ng,要为殿下在青崖原造一座……”
沈怀夜抬眼,轻声道,“那你去接旨。所有天邑城送给我的人都安置在高岩,他们想建造亲王行g0ng就在那里建吧。”
高岩是青崖原最荒僻的地方,碎石嶙峋,海拔很高,终年y冷,除了野山羊也没别的活物了。
苏麓擦了一把汗,“殿下,那五州各世家送给公子的人呢?其中不少美人,若是也送去高岩,恐怕活不下来……”
沈怀夜漫不经心道,“天洗行g0ng不收任何人,你若喜欢就留下自己用。”
苏麓赶紧摇头,“殿下,这些世家确实是我们需要笼络的,还是另行安置b较妥当。苏家在盛城有一处颇大的宅子可用,不如把人放在那里。”
沈怀夜颔首,“随你。”
苏麓向他走近了几步,低声道,“殿下,进攻沙州的军令快送到了,这次恐怕拖不过了……”
沈怀夜冷笑,“把信使请去盛城好生招待,不许他进营地一步。如今我在弑渊卫的嫡系已经悉数汇入麟尧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沈燃星能在天南战场撑住,晋国早晚不攻自溃。我们要做的是守住秀州边境,问天邑城要钱粮。”
苏麓躬身应是,退出了帅帐。
沈怀夜目光重新落回桌案的信纸上。
霍岁告诉他,他父亲的新皇后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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