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人并不愿意放过他,短暂的安静过后,他感觉到身后的床轻轻陷了下去。
段需和想叹气,当然不是责怪弟弟,而是觉得自己有些无耻,明明总是跑到人家的房间去叨扰,到了自己的地盘,就装睡,再坏没有了。
他要回头,听到谈择在他背后轻声说:“哥哥,是婚前要分房睡吗。”
段需和简直被这句话吓得一激灵,这听起来太投入太奇怪了,连忙颤颤巍巍地转过去,大声说:“然然,你来啦?哦,我今天有点累了,我白天去……”
临到嘴边,他又把钟旗的事情咽下去了,然然不喜欢小旗,就不提了。
谈择贴近他,把他拢在怀里,就像……他很难说,或许像狼守着自己的猎物一样,随时准备攻击来犯的不速之客,也准备在他挪动的时候咬破他的喉管。这是一个不太准确的比喻,但是被咬的时候,段需和真的这么想。
谈择摸了摸段需和的脸,夜风吹过的地方微凉,像细白的瓷器。
谈择:“你再也不会来找我了是吗。”
段需和回握住他的手:“当然不是!”
是因为明天太忙了,因为他太累吗。
其实都是借口而已,段需和很想一直跟弟弟黏在一起,但是现在不一样。
段需和:“然然,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突然有些不适应,之前我觉得你需要照顾,可是……”
他总是欲言又止,因为有些话说出来,就显得冒犯,但是不说明白,又是拖累。
谈择不会这样,他什么都不怕。
“现在你能意识到我是一个男人了是吗。”
他手指所触碰到的皮肤隐隐发烫,哥哥害羞了。
段需和嗫嗫嚅嚅:“这个我知道。”
谈择:“我还会是你的丈夫。”
段需和觉得弟弟的牺牲真的有点大,如果他去做一个间谍,或者一个刺客,肯定非常厉害,只有对自己狠的人才能对别人更狠,有时候他想不明白弟弟这样说话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家里没有人这样。
他央求道:“然然,我们睡觉吧,好吗。”
谈择的手向下移,摸到他空空的双手:“戒指取下来了吗。”
段需和瑟缩了一下:“我本来没有戴这些的习惯,只是晚上摘下来。”
谈择没有生气,他亲了亲段需和的脸:“没关系,不要扔了。以后给你买更好的。”
在筹备婚礼方面,段需和还是很有信心的,他参加过至少十几场婚礼,有些是亲戚,有些是朋友,还有一些甚至是旅途过程中意外遇到的,非要邀请他一同见证。
他希望能在安静的世界角落,茂密的草地上,在山坡边缘。找一个好天气,起誓之后,就能坐下来野餐,躺在遮天蔽日的树下,分享刚拍的照片,像家庭秋游那样。
整理了几天,他把自己的策划案提交给谈择,但是弟弟并没有时间看,他这个年纪确实太忙了,父亲又指派给他那么多任务。
段文方自己的事情只多不少,段需和几次想要找他说明这件事情,他却一直都不在省内。
好不容易打通电话,段需和着急地说:“爸爸,什么时候能见到您,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您说。”
段文方听起来实在忙碌,接起电话之后的,头三句话都不是跟他说的,而是吩咐身边的助理。
等边上的人都依言离开后,他才说:“需和,这世上除了你的身体健康之外,没有什么更重要的,是这方面的事情吗?”
段需和一时不知道说什么,顿了一会儿才说:“不是的。”
段文方:“除此以外的事情,等回来再说。”
电话被挂断了,段需和有些无奈,很明显,父亲不是没有时间,而是能猜到他想说什么根本不想听。
毕竟之前听到过一些他们之间的谈话,说不定就是因为段文方那样坚决的态度,才让弟弟产生自损八百的想法。
在教育弟弟的问题上面,段需和觉得父亲有很大问题,就像是揠苗助长。弟弟刚回到家里来,就想要他什么都学会,甚至做好接班人的准备。
亲生的小孩,肯定会更重视,也更想要他继承家业,父亲对段需和就没有过这样的要求,但是长辈的重视有时候反而会把人的肩膀压垮了,段需和更希望弟弟能快乐。
谈择已经非常聪明,因为从小生活的环境,导致对段需和他们来说是常识的事情,他甚至都需要学习,毕竟在田野中生活所需要掌握的规则,和在钢铁森林中是完全不一样的。
刚回来的时候,他连加湿器都不认识,以为是坏掉的冷水壶,放在了门口。放学回家在门口的客厅绕了几圈,找不到上楼的电梯。
但是所有困窘在他身上只出现一次,他很快适应环境,并熟练地在段需和踏进餐厅门的那一刻,把热茶一饮而尽,转身出门上学。
第二周时,段需和路过花园,听到棕色房间那里传来一些响动,现在想,应当是谈择。那个时候他们的关系实在太差,想跟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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