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杂质。他侧过身,手缩进袖子里,只漏出被冻红的指尖,莫名让人心疼。
风骤然大了起来,将雪吹在门上,发出窸窣的声音,外面几乎看不清了,只是刺眼的白。
孟娆不适的眯起眼睛,轻声说了一句“嗯。”
伞不大,两个人挨得很近才能不被淋到,孟从南的手轻轻的放在孟娆的腰上,这才确保两个人都在伞中央。走动之间两人总能摩擦到,孟娆的肩膀碰撞到孟从南的锁骨上,手臂环过孟娆的后背,即使穿着外套,也能感受到。一抬头就是孟从南利落的下颌,后背像是在发热,慢慢的这股热蔓延到面上,连心脏也波及到开始乱跳。
一踩到雪里,能没过脚腕,柔软的雪把整个鞋子都吞了进去,孟娆低着头看路,想分散注意力,让清冷的雪安抚住她不安慌乱。
他们走的很慢,顺着路边走,雪还是很大,一簇一簇的往下落,落到伞上,堆积成阴暗面。
一阵巨大的刹车声传来,接着白茫茫的雪里冲出了一辆轿车,黑色的轿车像是头凶猛的野兽,直直的向他们冲来。
一瞬间发生的很快,孟娆来不及反应就被推了出去,连同黑色的的伞,惊慌的落到地面,心里的恐惧来不及产生,车辆就冲了过去。
时间仿佛停滞了,巨大的撞击声将静谧的空间割裂,碰撞声、碎片声、尖叫声充斥着间隙,将孟娆完全吞噬。
耳边传来滴答的仪器声,眼皮昏昏沉沉的抬不起来,孟从南隐约的闻到烦闷刺鼻的消毒水味,让他猜到这是医院。
手臂的肿胀刺痛,也在提醒着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尝试握拳,手指长时间不动都发麻了,随即被一双柔软的手握住,带着炽热香味,连令人作呕的消毒水味都淡了不少。
紧皱的眉毛放松下来,鸦青的睫毛微微颤抖,面色看上去有些苍白,淡红的嘴唇因为长时间不喝水变得干燥,像是一朵干花,没有生机但异常美丽。
孟娆紧紧握住他的手,感受他血液的流动,那一天太过黑暗,空气中仿佛还有烧焦的味道,她甚至敢回忆那一天。
泪水不自觉留了下来,滴到他温热的手背上,孟娆是被他推了出去,那辆轿车原本是对准她的,他是有机会幸免的,可是他放弃了,将仅剩的机会给了她。
他们是兄妹,不,只是继兄妹,微乎其微的关系早在这十几年就消耗了,他们不是从小就认识,感情也没有那么深厚,唯一的联系是他们共同的爸爸。
其实在此之前,如果是孟从南在事故中心,她也不确定自己能否在这几秒里做出反应,自己不会袖手旁观,但也绝不会做到他这一步。
但现在,孟娆欠他一条命。
平静的湖面被打破,里面的污泥也跟着卷了上来,把清澈的湖水搅的浑浊不清,孟从南忽然又跌落在深水里,母亲苍白的笑浮在热烈的日光里。
他猛的喘了口气,手臂隐隐作痛,还好灌入肺部的不是阴冷的湖水,眼前是柔和的光亮。心脏忽然抽动了一下,他本能的皱起眉头,又闭上了眼睛,脑海里还残存着母亲的笑,手指曲了曲抓握住母亲的衣襟。
感受到孟从南的手抽动,她抬起头来,意识清醒了大半。孟从南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展现出几分柔和,冷感的五官有些憔悴,让人心里泛起柔和。
“小南,”她声音压低,不想吓孟从南。目光落在孟从南眼下的青色。
“妈妈…”孟从南紧皱着眉呢喃,头痛苦似的轻晃,手抓的越来越紧,指甲抓的孟娆有些疼。
她不想让他这么痛苦,于是开口说道“我在”。
好像是听见了她的话,孟从南安静下来,又睡了过去。
中间孟从南叫了很多次“妈妈”,声音又小又黏,跟碎了似的。
手心出汗,也没松开孟娆的手。
等到真正清醒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西斜,橙色的阳光从窗户洒到白墙上。孟从南看着染了色的天花板,有些恍惚,他是在孟娆错愕的表情里倒下的。
因为长时间不进水,泛白的嘴唇起皮了,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唇,喉咙发干,咽口水都有些疼。眼神扫过少女红润的侧脸,脸上还有清晰的泪痕。
他想用手摸一摸乖软的脸颊,一只手被孟娆攥着,另一只打了石膏,只有手指能动。黑眸深邃看不出情绪,他嘴角微微勾着,喉咙生了痒意,干咳了两声,眼周因为用力泛起湿红。
孟娆惊醒了,白皙的脸颊还有衣服的压痕,她连忙递上桌子上的温水,“没事吧,我刚刚不小心睡了,还好药水没滴完,”孟娆给他顺气,眼神柔和的好像要滴出水来。
他捂住嘴摇了摇头,眉眼中还有一丝憔悴病容,喝过水后,喉咙好受多了,孟娆拿着杯子给他递上纸巾。手被孟从南一把拉住,拉这她往他身上靠,孟娆身体晃动,杯子里的水都要洒出来。
墨色的瞳仁轻微晃动,看向孟娆时是柔和的,粉润的浅色薄唇紧紧抿着,像是在示弱,他攥紧孟娆的手腕,直直的盯着她。
他这样子像极了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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