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良心有点小痛。
好吧,我承认,顾修明确实有几分姿色,屁股拍起来的手感也确实不错……但是,这不是他自恋的理由!
就冲那张和周清玉有几分相像的脸,足够我恨屋及乌恶心一辈子。更别说他往我身上刺了不止一个两个窟窿,谁会看上自己死对头啊?我又不是脑子有病。
……
……
……
两人移动了许久,赶在天黑前找到了一处山洞栖身。
陈紫云被砸中脑壳,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砸的自己,还以为被挑衅了,当即炸毛了,“你干什么啊?!”
顾修明言简意赅,“果子。”
陈紫云怒气冲冲,想也不想,张牙舞爪地骂骂咧咧道:“哼,谁要吃你的破果子啊?姥子不食嗟来之食!”
骂完直接把头别过去,气人得紧。
“爱吃不吃。”顾修明冷声回应。
他算是明白了,不论自己做什么,陈紫云都能找出八百个理由骂自己,也不知道这什么狗脾气。
女孩抱着手臂,气鼓鼓地坐在原地,等了一会,似乎有些饿了,面露犹豫,冷哼一声,摸索着四周找到了果子。
她把果子摸瞎擦了擦,小声嘀咕,似乎有些底气不足,“我自己捡的果子,不算嗟来之食。”
顾修明:“……”
这人是三岁小孩吗?怎么这么幼稚?
这个念头刚一出来,他看着女孩的眉眼间的一丝青涩,陷入沉思。
算了,他长了她六岁,没必要和一个死孩子计较。
晚上的野外格外危险,陈紫云瞎了,看不见危险,顾修明揽下了守夜的活。
问题很快就来了,白日里他们要寻找出路,夜里还要守夜,很明显陈紫云一个瞎子什么都做不好。
顾修明每天的睡眠时间太少,三天过后,整个人都蔫了。
又是一个夜晚,今天运气好,又碰到了一个山洞。
陈紫云一脸犹豫,用树枝戳了戳四周,戳到了顾修明。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整个人别扭极了,“顾修明……”
顾修明扫了她一眼,以为她又想犯贱了,直接送了陈紫云一个字。
“滚。”
听到这个字,陈紫云猛地炸毛了,把树枝扔到了地下,“你才滚!”
“今天晚上你睡觉,我瞎了又不是聋了,能听见附近的动静。”
说完,可能是觉得自己的话不够厉害,又冷哼一声,补充道:“别成天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恶心!耽误我白天赶路。”
相处这么多天,他对陈紫云有了新的认识。
什么天纵奇才的武将?就是一个死小孩,狗德行,一天不找事她就浑身难受。
他确实困倦,虽然觉得陈紫云不太靠谱,但还是接受了陈紫云的提议。
瞎了以后实在是不方便,前半夜的时候她小心翼翼地听着四周的动静,后半夜突然下起了雨,雨声越来越大,让陈紫云格外烦躁。
虽然大雨可以冲刷两人留下的气味,但是雨声也干扰了她的听力,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靠近,她发现的时间要晚。
夜里本就凉,雨水一来更加寒冷。
她听见一声极为轻的话。
“冷……”
“这里又不是你老家,你还想找个棉被盖上?”陈紫云嗤笑,“矫情。”
周围陷入了死寂,只剩下急促得让人心烦的雨声。
空气里伤口化脓的味道越发清晰,陈紫云感觉有些不对劲,叫了一声顾修明,没人回应。
他不可能睡得这么死。
他本就伤得比她重,这几日又没有休息好,即使白日里他们会采草药敷伤口,但是荒郊野外的,毕竟没有军医随从,伤口恶化太正常了。
陈紫云伸手摸索四周,摸到了一片滚烫的肌肤。
她摸了摸顾修明的脸,这烫得能让她烤肉了。
“顾修明?顾修明?顾修明?”
“醒醒,醒醒,嘿,你娘叫你回家吃饭了。”
“顾修明,你再不起来我就去你家抢饭喽。”
“你娘不要你了。”
“我摸你屁股喽。”
叭叭了一堆话,但是死活叫不醒他,他偶尔吱声,也都是在说冷。
陈紫云抓了一把头发,这都什么事啊?
她摸索着走向洞口,撕下了自己的衣服布料,接了冰凉的雨水浸湿布料,回去将湿布盖在了顾修明的脑门上。
就这么提心吊胆地照顾了一夜,顾修明烧得反反复复。
天破晓了,顾修明昏昏涨涨地醒了过来,只见陈紫云顶着黑眼圈坐在自己身旁。
“陈紫云……”
他嗓音沙哑,喉咙刀子割一般疼,忍着不适强撑着眼皮,“行路吧。”
难得她夺回了被狗吃掉的良心,她问:“你要不多睡会休息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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