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不是真心询问宴溪,自然也不会等待他的回答,只自顾自地说:“回国之后我爸买给我的,说是咱们这边有个传统,‘穿新鞋,走老路’。”
宴溪心如止水地看着他这一连串的表演。
说实话,即便明知道这是姜佩真的小心机,可几年前的自己看到这些还是会生气,看来那时还是年轻,沉不住气。
宴溪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表情没什么起伏地说:“穿不穿新鞋我都能走新的路,不像你一样总是相信这些迷信。”
说罢,宴溪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了姜佩真陡然冷漠的神色。
在别人面前总是习惯伪装成人畜无害的小绵羊,今天也终于忍不住变了脸色。
宴溪伸手抵住房门,在缝隙里冲姜佩真冷笑了一声,用口型无声地比了一个“滚”字。之后看着那人扭曲的表情,心情很好地离开了。最后映入眼帘的,是姜佩真左耳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
宴溪知道那副耳钉,是和自己送给杨娜的钻石项链同样的牌子。
还是只会耍这些小手段,宴溪摇摇头,走进电梯离开了。
直到下了地铁,郁柠都还没有忘记刚才那个奇怪的男人。
太奇怪了,他真的从未见过那样的人,明明看上去很和善,给人的感觉却无半点真诚。
跟他说话时还凑得那么近!
郁柠的肩膀抖了抖,想起那人靠过来的气息就觉得肉麻。
这时,宴溪的电话打进来了。
郁柠盯着手机屏幕上的“宴”字,眼睛弯了弯,刚才还在为那个奇怪男人而纠结的心情晴朗不少。
他按下接听,认真听宴溪说话。
宴溪说,他现在正往地铁站这边赶,让郁柠等他一下,他顺路把人捎回家。
郁柠欢呼道:“好哦!”
坐地铁是为了省钱,如果有免费的私家车,当然还是坐车更舒适啦!
两人回到家时,正巧遇上陆鸣过来。
郁柠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小行李箱,赶紧跑过去一把接过,顺便对陆鸣道谢。
陆鸣摆摆手:“您不用谢我,该做的。但是……”
他的表情有点为难,从身后的塑料袋里拿出来一个大家伙。
是郁柠之前的枕头,也一直丢在宾馆里。
“不知道是不是酒店工作人员失误,总之……”陆鸣抱歉地说,“枕头被人踩了个脚印,真是对不住,郁小少爷。”
“啊?!”郁柠心痛不已,赶紧接过来仔细看看。
还真是被弄脏了,正中间一个硕大的黑脚印。郁柠心疼死了。
“行了。”宴溪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他的身后,一把抽走脏枕头,“再给你买新的。”
他揉揉郁柠的头顶,说:“什么都给你用新的,行了吧?”
郁柠抱住他的胳膊,嘿嘿地笑了。
陆鸣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也没急着离开。他在客厅站了几分钟,又出去接了个电话。
再回来时他走到宴溪身旁,低声说了几句话。
“知道了。”
宴溪点点头,把跑去地毯上玩switch的郁柠叫过来,“过来,来看戏。”
“啊?”郁柠疑惑着走过来,被他抓住按在沙发上。
五分钟之后,门外进来了三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精致优雅的中年女性,身后跟着两个男人。
稍长一些的那位西装革履,举手投足带着成功的精英人士的自信;至于那位稍年轻一点的……
是姚景澜。
郁柠鼻子快气歪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指着姚景澜说:“你还来?!”
眼睛气得都瞪圆了。
郁松礼和柳楚(1)-一更这两个人是真实存在的
姚景澜一反之前的嚣张,低眉顺眼地跟在那位中年女性身后,完全不敢吭气,只掀起眼皮飞快地看了一眼郁柠,很快便重新低下头去。
前面那位优雅的妇人察觉到了姚景澜的小动作,回头看了看。她抿抿唇,开口自我介绍道:“我是姚景澜的母亲,我叫姚知安。”
面对长辈时,郁柠有种天生的畏惧感,他看看姚知安对他伸出的手,挠了挠头。
“您好,姚伯母。”他握住姚知安的手,小声问道,“那个……有什么事吗?”
姚景澜先前的行为和态度太过恶劣,郁柠很难不怀疑这几个人今天过来,是为了给姚景澜撑场子,狠狠教育自己一顿。
谁知,姚知安温和地笑了笑,把躲在身后的儿子拉到前面来。
“姚景澜不懂事,做错了事情也不知道道歉或者弥补,是我这个做母亲的没教育好。”说罢,姚知安又指指身后的另一位男人,介绍道,“顺道把律师带来了,趁着今天谈谈赔偿。”
郁柠:“……”
他紧张地回头看看宴溪。那人还像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大爷一样给人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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