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晃手里的算盘,算盘发出算珠相碰的声音。她紧盯着卖货郎手中的算盘,祈求卖货郎能想出法子救她的孩子。良久,算盘定住,算象与刚刚正好黑白颠倒。卖货郎用左手衣袖中摸出来两张黄符,说这两道符就是法子。

她与我都是读过书的人,我不信,我相信她也不会信。可现实与我想象中的不大一样,她花钱买下了卖货郎的两张黄符,这钱都够村里一户普通人家过活半个月。不过不要紧,她男人在县里财政局上班,家里有钱呢。卖货郎将她拉至一边,偷偷与她说了几句话,我听不见。

卖货郎还要给我算命,我只觉他想骗我的钱,加之我也没钱可供他骗,于是拒绝了他的邀请。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头套后面的脸在对着我笑。

她还买了些其他新奇玩意儿,不过加起来都没那两张纸贵。我碍于面子,不好两手空空,挑了个拨浪鼓买下。临走时,卖货郎借口与我俩有缘,送了我俩两枚玉佩,合起来,正好组成阴阳八卦。

我盯着手上的玉佩,那枚玉佩也在看着我。四周开始旋转,化为河水里的漩涡,我眼前的她随着风一点点成为碎片卷进那层漩涡。我在风中听见她的声音,她说等我俩的女儿出生后,就让两个女孩儿义结金兰。

可是,我明明是男人啊,我为什么会生孩子呢,她为什么如此确信是女儿呢?我低下头,看见我的小腹微隆,胸口的乳房饱满,拿着玉佩的手指纤细如葱。我我为何会变成一个女人!

突然,我身上一沉,睁开眼时,我正坐在客车上,售货员拿着记账的本子在拍我的肩。我尚未从惊悸中回神,售票员催促我赶紧下车,她要准备下班。

等她转身去收拾包的时候,我赶忙摸摸自己的胸,摸摸自己的鸡,幸好幸好,胸是平的,鸡也还在。虚惊一场,虚惊一场!我拍着胸口,大喘几口气。

我抱着背包恍惚地从车门走下来,刚一落地,车门就毫不客气地关上,司机一踩油门,车便“咻”地从我身后远去。

我抱着背包站在车站门口,周遭是陆陆续续下班的司机与售票员在闲谈,不远处的酒店门口有人在喝酒闹事,车站门口的大道车水马龙,不时从马路上传来刺耳的鸣笛声,一股难闻的煤油味萦绕在我的鼻尖。

一位母亲带着女儿从我面前经过,她们应该刚从超市出来,母亲手里拎着一大包东西,小女孩嘴里叼着棒棒糖。即使是大热天,人们对火锅的热情依然不减,花椒与孜然的味道在空气中交织,耳边是人撬开啤酒瓶放气的声音。

这个世界并不美好,有酒味,有烟味,有泔水味,有废气味,有垃圾堆味,有化粪池味;但也有花香味,也有青草味,也有面包味,也有蜜糖味,也有火锅味,也有水果味。唯有如此,我才能感觉到我是鲜活的人。

那场梦好真实,真实得令我害怕,每一处细节都深刻地印在我的脑海里,尤其是卖货郎手臂上缠绕着的黑蛇,它应该不止一次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我害怕睡梦中的我一睡不醒,更害怕我有朝一日将梦境视为现实。

看来,九龙村的雨神已经找上我了,虽不知为何,但我与此事再难以撇清关系。我不想放任这个恶鬼摧毁我的生活,我更不想让祂摧毁花儿。既然如此,不如放手一搏,我倒要看看背后究竟有何牛鬼蛇神。

当我一瘸一拐地回到家时,我妈差点在我爹怀里吓晕。我妈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短短一周的时间,我晒成煤炭不说,腿还瘸了。我正欲抗辩,我的腿没事,只是脚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我爹一记眼刀给打回来。

我只好狡辩,把锅都推到江不凡身上。是江不凡非要爬到山顶看日出,山上湿度大,我下山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滑下来扭伤了脚。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给江不凡道了千万遍歉。

毕竟只是小孩子玩闹,根源还是在我不小心。再者说,我们都快是成年人,我妈也不好干出什么带着自家儿子上门找别人家儿子要说法这种幼稚的事情。再加上,我妈向来还挺喜欢江不凡,最终她把问题归咎在我身上,骂我以后走路长点眼睛。

当天晚上,我妈也不顾现在已经晚上十点,连夜给我送到医院。拍ct的医生已经下班了,值班医生只能简单向我了解一下情况,开了个中药粉,让我裹着鸡蛋清外敷。我妈按照医生的指令和成黄黄的稀泥,我看着就想起卫生室叶医生引以为傲的祖传秘方,我既欣慰,又悲哀。

欣慰的是,卫生室的叶医生还真不是什么江湖骗子,这姐们儿还是有点真东西在身上的;悲哀的是,我又得裹着这摊黄不拉几的玩意儿睡一晚上。

照影结果出来了,没有韧带损伤,也没有骨折,只是肌肉拉伤情况比较严重。不至于打石膏,更不至于住院,于是医生用绷带固定我的脚踝,让我在家制动疗养半个月,半个月后再来医院复查。

我其实很想向我妈问问玉佩的事,但在我翻箱倒柜找玉佩的时候,我才想起我的玉佩在花儿手上,我亲手交给他的。如果我提起这个事儿,我妈肯定会要我把玉佩找出来,我要是拿不出来,她不得打死我?我更不能把花儿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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