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有风吗?应该是有的,不然为什么吹得他怀里的花那么香。
获得过最高奖项的小礼堂,和台上的浅灰西装男人相符。三十年来最天才的导演,学院派集大成者等等——他身上有许多标签,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却是他那张放在整个娱乐圈里都是出挑的脸。
礼堂的光炫目,余青桭垂目看准台阶才落脚,怀里的花束芬芳到熏得人晕。在满场杂乱的掌声中,他走到大导演身前,献花。大导演看到他的脸,毫不掩饰地上下打量,冷淡的眼神露出兴致盎然的意味。
这位大导演被他惊艳了,余青桭明白。有过许多人用这样的目光看他,他轻而易举地能分辨出其中意味。那一瞬间余青桭知道自己有机会站在他身边了,这个大导演。在七年前他李熠炀还未扬名的时候,他就是他的粉丝了。
他追随着李熠炀的脚步,考了这所戏剧学院,在完成本专业外,他还旁听了编导类课程,只为了更了解他。本想拜入李熠炀的老师门下,却被那位老先生推荐给他教表演的老朋友。但没关系,他会穷尽办法去接触李熠炀的,晚一点,他也底气更多一点。
李熠炀接过花束,他作势倾身伸手要拥抱,李熠炀也单手回抱他,舞台上的光晃得人眼酸,他闭上眼抱着人,不想松手。仿佛过了许久,他想睁眼,双手一紧,怀里却什么都没有。舞台的地板突然消失,他摔了下去······
酒店房间的夜灯昏暗出暧昧的气氛,余青桭从梦中惊醒,右侧正躺着他的梦中人。
两人都赤裸着,身上的痕迹是昨夜春宵的铁证。余青桭身上的更多是浅浅的红,李熠炀身上的痕迹却层叠至肩颈。
余青桭再无知,也明白爬床还给金主留痕迹是不被金主接受的。他昨晚太激动了,没把握好分寸。
他没喝酒,回忆得起那个只轻贴一瞬的拥抱,和之后学生组织的假面舞会上,他是如何精准地认出这个换了休闲西装的导演,然后尴尬地搭讪但还是凭着一张脸勾得李熠炀和他一夜风流。
令他惊喜的是,他本不认为和他身高相差无几的李熠炀是承受方,而昨晚李熠炀和他对视中燃起的火焰,和那句低哑的“你来吧”,一想起来就让他血气上涌,颇有面红耳赤的趋势。
李熠炀没认出他,他心里早有预料,但还是有些不可避免的失落。
“看什么呢。”这迷茫的眼神竟有点可爱,果然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李大导演一睁眼就见这么个陌生人,好悬没给他踹下床,几秒后才想起来这一夜情对象。
这会儿他动动腰坐起来,伸长了手去够床边桌子上的烟盒,火光明灭,他深吸一口烟醒醒神。
“没什么,现在才六点,您要不要再睡会儿?”
李熠炀几下掐灭了烟,“不睡了,聊会儿?”
余青炀下意识坐直腰,被子下滑,“嗯。”
李熠炀目光扫过,刚刚拿烟的手在他腹肌上拍了拍,难得有点和床伴温存的兴致,“说说看,你是怎么想的?”
余青桭被问得一愣,“没,没怎么想的。”
“第一次做这种事吧,我没见过你。”李熠炀侧头轻吐烟雾,眼尾一抬,睨了他一眼,“想拍电影?”
“······嗯,之前在演话剧和歌剧······”
余青桭被子下的手指绞在一起,把自己的事倒豆子似地说了个干净。
李熠炀听得直皱眉,这么好的苗子怎么想不开走爬导演床这路,他是在圈里有对情人大方的名声,但这青年也太放纵自己了,在象牙塔里读了那么多年书,又有业内的强势前辈做师父,不可避免地很天真。
“你还有多久毕业?”
“明年完成研究生的毕业答辩就可以了。”
余青桭握住李熠炀的手,有点出神。他和当年很不一样,那时的李熠炀看出少年的脆弱,会耐心安慰和鼓励,周身倦意难掩,目中的光也还是温柔的。现在的李熠炀眼神冷淡,气势迫人。
李熠炀坐起来的动作大了些,“啧,你这第一次啊。”他看着被子下滑后,露出的自己腰腹处的红紫。
倒是很多反应诚实而可爱,昨晚那眼神实在是帅得可以,跟要把他烧起来似的,热得很,李熠炀回味着。
一翻身,隔着被子膝盖跪在余青桭腿两边,捏着他下巴,奖励似地亲上他唇角,“时间还早,再来一次。”
昨晚余青桭还挺有力气地给李熠炀做好清洁,换了床单。
余青桭特意学习过男人之间怎么做爱,他愿意为李熠炀做承受者,因为怕自己受伤,也就学得很仔细。这时候给李熠炀做准备,也算不浪费学的东西。
听了李熠炀的话,余青桭就上手搂紧他的腰,让两人更贴近,像是怕李熠炀跑掉一样。他很喜欢握着掐着李熠炀的腰,找着机会就要上手抱。
得到过美食的小狗虽然没吃饱,但也没那么饿久了的狼狗模样。相比昨晚,余青桭克制很多了,胸腔里激颤的心却和昨晚没有差别。
余青桭的动作表达着:李熠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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