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沾了一点白色的黏液。
克罗诺走向桌面,毛发放在一小块玻璃中间,脱下手套洗手,摘下口罩,拿起玻璃,鼻尖凑过去嗅闻。
克罗诺皱眉,在血腥气之外,他闻到另一种刺鼻味道。
是精液。
弗洛姆也不想再回去休息,便带着阿契恩去了警局,安排人去调查死者的消息,以及通知家属。
等到天将亮,文件送来,弗洛姆和之前两起案子的文件放在一起,摊开在桌面。
第一份档案
死者:本克罗。男。三十五岁。
居住在十街区,职业:教师。独居,在家中浴室被杀死,同样开膛,脏器丢失。
死亡时间午夜十点~十二点。
据事后调查,本克罗生活规律,学校、家中。偶尔休息时会去听音乐会。
第二份档案
死者:安多丽儿。女。二十岁。
居住在九街区。一家三代人生活,案发当天,下午。父母出门,不过几个小时,死在家中书房。死亡时间下午一点~三点。脏器不翼而飞,胸前乳房被割。
第三份档案
死者:赫伯特。男。四十岁。
居住在十三街区,是一家服装店老板。案发当天,独自在家,死于午夜。
弗洛姆反复翻阅文件,想找出共同点。
三位受害者,有男有女,居住地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甚至死亡时间也并非都在夜晚。
这样的差距,凶手是怎么注意到他们,并总能选中独自在家的时候,将他们残忍杀害?
凶手一定见过他们,对死者有一定了解。如果是踩点作案,之前访问邻居,他们房屋周围一定会出现重合的人存在。
可惜根据调查,并没有。
或者……有不同的人协助?
可这是连环杀人案,知情的人越多,暴露的概率越大。
还是有共同的利益,贩卖器官?
弗洛姆挤压眉心,喝下半杯咖啡。
在案发后,黑市并没有流通新的人体器官。
即使是切下来立刻更换器官,在塔利亚能做这项手术的医生也不多。
只要查查在案发之后,有没有医生消失就能知晓答案。贩卖器官的可能不大。
当然也不排除有私人医生存在,不过只有三街区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和钱财雇佣私人医生住家。
但是死者都在外围街区,时间上来不及到内围街区。
况且,怎么可能短短几月就有三个人要移植器官。
弗洛姆脑海中掠过各种猜想,近日,塔利亚也有邪教人员活动的迹象。
会不会是他们做的?
为了祭祀他们信仰的神‘阿达’。他听过这帮疯子的事迹。
为了召唤他们的神,曾命令信徒在教堂前自焚,也曾经选过祭品杀害。不过祭品身上都被画满各种不明符号。
弗洛姆有些疲惫,弯下腰,锤了锤酸涩僵硬的腰。
阿契恩一直在关注着他,从沙发上起身,过去熟练地替弗洛姆按摩背部。
“阿契恩,这已经是第三位死者了,现在太阳刚要落下,就已经没有人敢在街道上行走了。”
“若是再抓不住凶手,他只会行事更加猖狂。”
阿契恩自来到塔利亚城之后,就一直跟在弗洛姆身边,见证过他机敏地处理过几起案件。
这是阿契恩第一次看见弗洛姆毫无头绪的模样。
“我相信警长,您一定能找到凶手。”
弗洛姆摇头:“阿契恩,这次不一样。之前的案子都有迹可循。”
“情杀,仇杀,激情杀人,通过关系网总能查到蛛丝马迹。”
“可这三起案件,我至今都不知道凶手作案动机是什么?”
弗洛姆笑道:“凡是杀人者,必有动机,哪怕动机可笑,也会有个原因存在。只有找到动机才能将一切串联起来。找到凶手。”
“可是直到第三位死者出现,我依然不确定,凶手为什么杀人,为什么挖走他们的内脏。”
“也许只是单纯的心理变态?”阿契恩整理眼前卷曲的头发,抬起手替弗洛姆按摩肩膀。
宽厚的肩部,需要他使用更大的力气。阿契恩压着稀疏的眉毛,十分卖力。
“心理扭曲,往往在童年遭受过重大创伤。这伤痕蔓延到成年,直到破裂,释放出心底的魔鬼。”
“但是受害者,一定与他受过的伤害有关。”弗洛姆任由阿契恩询问,一一为他解答各种可能。
“死者共通性会很强。”
“当然也不排除天生的疯子,无差别杀人。也许是杀人的过程能让他感到愉悦。”弗洛姆后背轻松不少,他拍了拍阿契恩的手,示意停下。
“那么他的目的只是享受杀人的过程,是谁并不重要。”
“随机杀人,挑选弱者会对他更有利。而且不必闯入别人家中。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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