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不再是一位老光棍的时候,我想再来嘲讽我,会更有依据。”蒙丁做出有力反击。
这显然让帕帕尼无力招架,粗犷的脸庞上,眼睛眯成一条缝。
“您对我这老人家可真残忍。”他转移了话题。“您要走上几天,我是一定要跟着您的。克罗诺医生怎么办?”
“那只鬣狗可是死死坠在他的身后。”
“我不知道。”蒙丁摇头,笑了下。“祝克罗诺医生好运。”
“您坦诚得过于冷血了。”帕帕尼抱着手臂。“有时候真想知道您在意一样东西,会是什么模样,那一定会是非常有意思的画面。”
“可现在看来,您仅是对克罗诺医生有些兴趣,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
“若是在夫人和小姐们的圈子里,您可以说是一位失败的情人。”
等了一会,帕帕尼继续说:“我以为…您喜欢克罗诺医生呢?”我正想着如何为您收拾干净,送到老板的小床上去。
“帕帕尼,什么是喜欢?”蒙丁抬起头,路灯投下的光束中,有几只飞蛾奋力扑向灯罩,撞得咚咚响。
帕帕尼挠了挠脸颊,又翘了翘厚重的上嘴唇。“守护与牺牲。”瞧吧,他就知道他没有把过去的老一套忘掉,这就和他手掌上的茧一样,死死地停留在他的身体里。
以至于洗脑似的刻进脑海。
“您觉得呢?”
蒙丁陷入长久的沉默,许久后给予回复。“我不知道。”
爱是仁慈者手中的明灯,只会灼痛他这在黑暗中躲藏的怪物。
他没有爱,正如他这麻木的舌头,从生之出,就没有味觉一样。
令人遗憾的是,失去味觉,依旧可以在长年累月中,被规训地熟练掌握做饭的技巧。
可是没有爱,需要怎样的模板去规训,才能明白它是什么样的色彩、面貌、温度。
需要在这具流淌着那个人肮脏血液的身体上,留下多少鞭笞的痕迹,才能懂得喜欢这两个轻飘飘碾压在唇齿间的字眼。
一片乌云飘过来,彻底挡住朦胧的月光。
天还灰蒙蒙,弗洛姆就从床上翻身起来,赤着脚在屋内走来走去。转身到桌前坐下,拿起钢笔开合笔盖,他又起身,拨开窗帘向外查看。
他显然是有些焦躁,眉毛一直挤压在一起,眼角时不时抽搐一下,揉搓掌心让手掌发红,无意识地拨弄手指。
自从离开阿那亚礼堂。回家后,弗洛姆半梦半醒睡得很不安稳。这都要怪他心底不停涌现出来的一个念头,一个危险的念头。
那扇将他阻隔在外的门后,他赌上作为警长所有的敏锐度,发誓门后面,有他寻找的真相。
开膛手不停杀人剖腹的真相!
所以此刻的弗洛姆同时面对危险与诱惑。那几个消失的塔利亚城贵族,只要找到其中一位问一问,一切就不言而喻了。
弗洛姆清楚这个念头有多么危险。开膛手事件会危害多久,根本不重要,因为是威胁不到贵族的。
一旦他绑架了贵族,事后暴露,会被送上火刑架处死。
但是…他一定要处决开膛手,弗洛姆无法忍受外街区的人们,一个个被杀死。这样的恐怖不知道要持续多久,而且,如今塔利亚城又不幸地吸引来邪教的人。
弗洛姆阖上眼睛,做出了决定。心里顿时轻松了,身体舒展,四肢瘫软在椅背。
眼珠撑起眼皮,骨碌碌转动。在那之前,他需要保证阿契恩的安全,去恳求一位仁慈的人。请他稍加照顾阿契恩,他知道克罗诺医生不会拒绝,希望他的卑鄙能得到宽恕。
与阿契恩共进早餐之后,他安抚阿契恩留在家中。便赶着清晨不燥热的日光,驱车驶向三街区。
路上弗洛姆不觉有什么,抵达克罗诺家门前时,却踌躇不前,留下不少踩踏的痕迹,才按响门铃。此次,克罗诺来得晚了些,着装得体,面容看上去很是严肃,没有微笑,眉心甚至挤出一些褶皱来。
见到弗洛姆,褶皱才褪下。亲切地打开门,欢迎弗洛姆。
“克罗诺医生。”弗洛姆郑重地说,他特意戴着一顶宽檐的墨绿色帽子,单手脱下帽子向克罗诺行礼。
肃穆的低哑声音。“恳请您,恳求您,答应我一个使您不为难的要求。”
克罗诺惊讶地站定,虚托起弗洛姆的手臂。“请说说看。”
“您是知道阿契恩这个孩子的,他是一个好孩子,听话、聪敏、有一些怯懦。”弗洛姆脸上洋溢着喜爱的笑容,眼睛睁得大大的,褐色的眼睛在温驯的早晨闪闪发光。
“我在做危险的事。”弗洛姆低头,拳头把帽子攥紧。“这是我的责任,这是我的追求!”
“可是…我不能连累那个无辜的孩子。他才二十二岁!甚至没离开塔利亚城,去别的城市看看。”弗洛姆继续说:“您一定要知道,我是多么担忧这个孩子,我是希望他能远离任何危险的,只要您能帮帮我!”
克罗诺将手搭在铁门栏杆边缘,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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