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定好决心,正迈出小屋门口,忽然间想起昨日鈅靖替她挡下一箭,停下脚步、暗暗思忖道:「等等,我被救了,那鈅靖呢?他还受着伤,因我被问罪处罚了又怎办?」她忽视不了她那该si的正义感,踏着有些不甘愿的步伐走出了小屋。
昨日被劫匪追杀之时,她在逃跑的路上使出了以前在战场上的独家本领——文月拿出藏於布靴里的匕首,以每二十步为单位,在近处大树的树身上刻划特殊图案并写上数字标记,按照此法围绕树身一周刻下那属於她自己的记号。文月身穿浅蓝短衫长裙,徒步在古木参天、毫无人迹的枰坪树林里,也未有一丝惧怕,照着原路走回事发之地,好在g云蔽日、清风徐徐,让她步履在这片郁郁葱葱的大森林里也不觉吃力,大约过了一、两时辰,她人於鈅靖中箭处驻足,在旁找了一树g靠身停歇??
鈅国皇g0ng里,人人都在传言,太子将刚嫁入不久的太子妃弄丢了,找了一天一夜仍未找着,而那人还是岚国位高权重的长公主,整个鈅国陷入忧愁,人人提心吊胆、惶恐不安,就怕会因此ga0坏两国关系,尤其是太子府上下人员皆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深怕皇帝发怒。
鈅靖早早便被父皇叫进了g0ng,换上正式朝服、参与朝会,下了朝、入了阁,在白豊陪同下进入内朝正殿——文宸殿。
鈅靖脸sey郁深沉、泱泱不乐。
在等待张公公宣令的时分里,默默听闻许多他与文月的是非,被宣入朝使他不得在天se未亮前,动身出发文月所在之地,本就让他不快,时间一久,压抑着的情绪转为恼火。
文宸殿深处端坐三人,皇帝着一身龙服位於中央、一副不苟言笑,两侧分别为皇后及德妃,德高望重的两位贵人面面相觑,俱不敢多言,怕被波及,进而引祸上身。
鈅靖立於殿中低头敛身、举手拜礼,表情藏起,「儿臣知错,请父皇责罚。」他率先发言,希望此举能降低父亲火气。
「你可知何错之有?」皇帝双手平放於膝,语调平淡、毫无起伏。
鈅靖整理衣摆、跪於皇帝面前,他放下身段道歉,真诚道:「儿臣自知,那沁月长公主对於岚国来说最为贵重,而今嫁给儿臣为妻,儿臣未尽到保护她人身安全的责任,令沁月公主遇险,生si未卜??」
「你可知此消息已传回岚国,那信使传递告知,岚国已派出楔少将军前往边境找寻沁月公主,这是父皇唤你前来之主意。」
楔少将军?
这名讳听进鈅靖耳里异常熟悉,皇帝所讲之话语回荡在他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反覆循环。
一旁的漏刻发出响声,使鈅靖惊醒。
那人岂不是文月坠入痛苦深渊的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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