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转方向自然也在其内,当时并无出现纰漏。
秦晔不为此出现惊诧神色,许定均便也就不再试探,道,“早前或许走得,如今我们都沦落到这水鬼地盘,若要找寻方向,何止艰辛!不少道友试过驱船离开,最后都会回到这处。”
“没错!”
“这位道友所言非虚!”
其余众人也都纷纷出言,观其神色愤慨,想来是深受其苦。
既如此,秦晔也就不再亲自验证许定均所言——酆白露也未有给出如何暗示,想来无关紧要。然为防万一,他仍旧放出一只纸鹤,见这缠绕灵气本该游走的纸鹤摇摇晃晃回到他脚边,心里也有数了。
“这水鬼,应当是这处秘境的‘眼’,”待众人声音停息,许定均继续道,“或前或后、大家都会被引到这里来。待人数足够,水鬼便与之交易,凑够三十人,取血开阵助他荡涤浑身邪气,他便解除瘴气,放我们离去。秦师弟见到的反方向行驶的檀院道友,应当就是与水鬼交易成功了。”
秦晔虽听着,心思却不在许定均的话上。他来时就注意到这空心圆处的水面是混浊一片的,水波浮浮荡荡却见不到任何影子……唯威压惊人。
他直觉这玩意全貌应当十分之吓人,未免失态给白露丢人,看了一眼就不再看。
“师兄说的话,有保障吗?”秦晔如是问,得到许定均的解释证明,又听其他人说是水鬼有发下誓言,天道认可,也就点头入伙。
周围人耐心教导他二人,一言一语便商定下他们这只小船的位置,不远不近地绕在这中空圆心边上,最内的自然是宁蔓。
秦晔猜测这是按照修为定论的,他同酆白露皆是凝脉中期,在这些人中算得中上水准……而宁蔓作为这‘水’中唯一的金丹期,自然得挑起大梁。
莫看她兴致缺缺,也绝不是贸然托大之辈。秦晔见宁蔓敛息凝神,眸若燃火,一手一柄短剑,与那水面平静对峙。
几乎就在一瞬,宁蔓飞速划破自己手腕,一道深而短的伤口便如此出现在她手腕上,一股股地往外喷涌血液,滴滴坠入水面中,没有激起半丝涟漪。
青绿色的水面混入红色血液,只浑浊极短暂一段时间,就沉下去。
秦晔与其他所有人一样皆关注宁蔓一举一动,见她无事,心里不免安心些。然而水面再无别的反应,宁蔓之后的法,一通瞎套罢了。边穿边同酆白露商量,“先去人间界把栖鸾的事情解决掉——你可以不去,直接去永阳域等我……正好我也有事儿。那里被钟于庭围得死死的,蚊子都飞不进一只。先躲上一段时间,回来再把那群人——是不是一群?胆子真大,你最好趁早解决。”
酆白露道,“确有人。我许久未见宁姑娘,也可去人间界。你的女孩子想来要做别的安置,一路上总是危险些。”
“嗯,我也没打算带上她。”秦晔穿好了,见酆白露居然仍旧一件衣服都没,甚至还是原先那个姿势,干脆也就不出声催促,直接上手给他裹上衣裳。不过几秒钟功夫,酆白露一身冰肌玉骨,都掩藏在华裳之下。
现在的秦晔已非数个时辰前的秦晔,胡搞这么一通,他现在不仅浑身舒畅,修为上涨,还寡欲,面对酆白露暂时不会有世俗欲望。
——甚至为着之前的肌肤相贴,行事不免张狂随意。
里衣他很快就给酆白露套上了。这人同小孩子手中的布偶似的,不说话,笑表情,让抬手抬手,不该动的绝不多动一下。
秦晔看他几眼,用面上表情示意他;做什么?
酆白露只含笑望着他。
二人僵持几息,直到秦晔伸手去给酆白露穿外裳,酆白露才启唇又说话。
“阿秦,”照例是先唤了秦晔的昵称,“我叫你走、又要和你走。我对你是这般不定,你一点儿都不问我。好镇定。”
秦晔从这对话里觉察出山雨,本将给酆白露穿袜的动作也慢下来,沉声道:“你要是真愿意说,根本不用我问,白露。”
他知道酆白露在做一个局。非常大、牵涉或许也很广的局。秦晔不清楚自己在这个局里起到如何的作用,不过想来应当是棋子一颗。说不定杀他的人也是局的一环呢?早知不该情绪上头给酆白露一拳头的。
他现在不太愿意望酆白露面颊,总觉得有些羞愧。
不过这么点儿伤以酆白露修为早该好了,一直留在面上,估计就是为了让他看了愧怍——这招确实有效,秦晔本不打算答应酆白露。
酆白露听他回呛,道:“可是你要问。你不问,我说的话未免太难听。倘若有惑而不亲口言说,多难过。”
秦晔本身半跪着为他穿袜,身量矮了坐在床沿的酆白露许多,酆白露伸手又拢住他的耳朵,传来的声音便又是暖且朦胧的了。
“宁姑娘提到过,”酆白露的声音轻缓地响,“非人身而至此境,世间独我一人。这是为什么,阿秦有猜到么?”
这本是秦晔在宁山城和宁蔓闲话的说到的一句,酆白露不该知道的。
这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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