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管仲死了,桓公把易牙等人全部驱遂了。桓公吃饭不香甜,后宫不安定,鬼病四起,朝政混乱。过了三年,桓公说;“仲父也太过分了吧!谁说仲父的话都得听从呢!”于是又把易牙等人都召了回来。第二年,桓公病了,常之巫从官内出来说:“君主将在某日去世。”易牙。竖刀、常之巫一起作乱,堵塞了宫门,筑起了高墙,不让人进去,假称这是桓公的命令。有一个妇人翻墙进入宫内,到了桓公那里。桓公说:“我想吃饭。”妇人说;“我没有地方能弄到饭。”桓公又说:“我想喝水。”妇人说:“我没有地方能弄到水。”桓公说:“这是为什么?”妇人回答说。“常之巫从官内出来说:‘君主将在某日去世。’易牙,竖刀,常之巫一起作乱,堵塞了宫门,筑起了高墙,不让人进来,所以没有地方能弄饭和水。卫公子启方带着四十社的土地和人口投降了卫国。”桓公慨然叹息,流着泪说:“唉!圣人所预见到的,难道不是很远吗?如果死者有知,我将有什么脸去见仲父呢?”于是用衣袖蒙住脸,死在寿官。尸虫爬出门外,尸体上盖着杨门的门扇,过了三个月不能停柩,过了九个月不能下葬。这是因为桓公不能始终听从管忡的话啊。桓公不是轻视灾难、厌恶管仲,而是智力不及,无法知道管仲的话是对的。正因为无法知道,所以不采纳管仲的忠言,反而亲近自己所宠信的那几个小人。
悔过洞深八尺,那么人的手臂就不能探到底了。这是为什么呢?是因为手达不到的缘故。智力也有达不到的地方。智力达不到,游说的人即使善辩,阐发的道理即使精微,也不能使他体会到。所以箕子被商纣囚禁,范蠡飘泊于三江五湖。从前,秦穆公发兵偷袭郑国,蹇叔劝阻说:“不可以。我听说过,偷袭他国城邑,用战车不能超过百里,用步兵不能超过三十里,都是凭着士兵士气旺盛和力量强盛时到达,因此进攻敌人能够消灭他们,撤离战场能够迅速离去。现在行军几千里,又要穿越其他诸侯国的领土去时袭他国,我不知道那怎么可以呢!您还是仔细慎重地考虑考虑吧。”穆公不听从他的意见。蹇叔送军队出征送到城门外,哭着说;“将士们啊,我看到你们出去却看不到你们回来啦!”蹇叔的两个儿子申和视跟军队一起出征。蹇叔对他的儿子们说:“晋国如果阻击我军,一定在崤山。你们战死的话,不死在南山边,就一定要死在北山边,以便我给你们收尸时容易识别。”穆公听说了这件事,派人责备蹇叔说:“我发兵出征,还不知道胜负如何。现在你却哭着送行,这是给我的军队哭丧啊。”蹇叔回答说:“我不敢给军队哭丧啊。我老了,有两个儿子都和军队一起出征。等到军队回来的时候,不是他们战死,就一定是我死了,因此我才哭。”秦军出征经过周的都城,王孙满美好城门上了闩,从门缝里观看秦军,说:“哎呀,这支军队必遭挫折。如果它不遭挫折,以后我就不再议论‘道’了。秦国非他国可比,它是周王室分封的诸侯国。它的军队经过天子的都城,应该收藏起铠甲兵器,战车上驭者左右的甲士都应下车,以此表示向天子行礼。现在这支军队服装上下一色,兵车上建置混乱,左边的将士不凭轼致敬,右边的骖乘跃上车的有五百辆。这些人力气固然是很大了,然而缺少礼仪,这样的军队怎么能不遭挫折?”秦军过了周的都城向东行进。郑国商人弦高、奚施西行到周的都城去做买卖,在路上遇到秦国军队,弦高说;“啊!这支军队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这一定是去偷袭郑国。”于是立即让奚施回郑国报告,自己就假托郑国国君的命令云慰劳秦军。弦高说:“我们国君本来很早就听说贵国军队要来了。贵军没有来,我们国君和士兵私下替贵军担忧,每天都为此而心情不愉快,惟恐责军士兵赢弱疲困,干粮缺乏。怎么这么久才到啊!我们国君派我用壁犒劳贵军,并献给贵军十二头牛作为膳食。”秦军三个主帅回答说;“我们的国君没有合适的人可派遣,派了他的三个臣子丙、术、视到东方察看晋国的道路。没想走过了头,因此迷了路,误人贵国境内。”不敢执意不收,拜而又拜,叩头于地,接受了犒劳的东西。秦军的三个主帅很担心,商议说;“我们行军几千里,多次穿越其他诸侯国的土地去偷袭人家,还没到,人家就已经先知道了,这样看来,他们的准备一定已经很充分了。”于是回师离开了郑国。在这时,正赶上晋文公去世还没有安葬。先轸对襄公说:“秦军不可不袭击,我情您允许我去袭击它。”襄公说:“先君去世,尸体还在堂上,看到秦军有利可图就去袭击它,这恐怕不是当儿子的应该遵循的原则吧!”先轸说:“秦国对我们的丧事不表示慰问,对我们的哀痛不表示忧伤,这是忘掉了我们的先君,欺侮您年幼。他们这样无情无义,我们去袭击它,可以使晋国大大强盛。我请您允许我去袭击它。”襄公不得已才答应了他。先轸在崤山截住并攻击秦军,把它打得大败,俘获了秦军的三个主帅而回。秦穆公听到这个消息,身穿丧服,到宗庙里哭告祖先,向众人说道;“上天不帮助秦国,才让我没有听从蹇叔的劝谏,以至遭到这样的祸患。”这并不是穆公想在崤山被打败,而是因为智力达不到啊。智力达不到就不相信蹇叔的话。不相信蹇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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