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迦砚的手僵在半空,有些无处安放,他本应该推开她的,但犹豫过后,还是落在了苏面的背上,迟疑地轻拍了两下。对他来说,没推开她就已经是最好的安慰了。苏眠逐渐清醒过来,慌忙地从男人的怀里退出来,抬手抹去了眼角的泪痕,朝对方说了句抱歉。“对不起,吵醒你了。”陈迦砚蹙眉:“又做了相同的梦?”苏眠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朝陈迦砚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是人都会做梦,天天做梦的人也常见,但是天天都做着相同梦的,他还真是没听说过。是人都有好奇心,陈迦砚也有,那些未知的东西总是会吸引着人不停地朝它靠近。“什么梦?”“就是,”苏眠回想起刚才的梦,至今还有些心有余悸,“很多的化学符号,它们把我包裹地密不透风,我就快要窒息而死了。”陈迦砚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种。“化学符号?”苏眠点头:“嗯,每次的梦都类似。”陈迦砚追问:“是元素符号还是化学式?”苏眠回想了一下,眉毛纠结成了一团:“好像、好像都有。”陈迦砚心底的惊讶已多过了好奇:“从小就做这种梦?”“记忆中,是的。”苏眠嗯了声,然后翻身下床,“你睡吧,我去喝点儿水。”苏眠没再回卧室,而是蜷缩在沙发上,一直睁眼到天明。清晨五点多,她便给司机打了电话,离开酒店,回了宿舍,七点便又到了公司,准备化妆做造型,九点多还有一个通告要跑。井兰语昨晚是睡在陈家别墅的,所以早上并没有跟她们一块来,她迟到了半个小时,但经纪人也没说她什么。井兰语看起来,情绪好像不太好,越过众人,径自朝她走来,对着她冷哼一声,看向她的眼神流露着不屑。“我还真是小瞧你了,你可真会装。”苏眠大概知道她话中所指的是什么事儿了,她也没什么好解释的,事情都闹成这样了,再解释两人的关系也回不到从前了。井兰语从她身边走过,故意用肩膀推了她一下,身上的火药味很浓。苏眠趔趄了一下,没跟她计较。其她几个人都朝她看来,这种气氛让她们强忍着八卦之心,生怕会把火苗引到自己身上来。傅玥走到她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在意。”苏眠点了下头:“嗯。”上午九点,她们跟某杂志社约好要去摄影棚拍《xx》的下一期封面的,去的时候,没料到摄影棚外围着好多记者和粉丝。而井兰语的粉丝正举着应援牌在跟她的粉丝争吵,见她们来了,全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爱豆身上,大声地喊着爱豆的名字。记者你拥我挤地伸长胳膊将话筒递到她们面前,争先恐后地问道。“请问,网上传言是真的吗?你和你们队长早就面和心不和了?”“网上的爆料者是不是你?你说的比赛有黑幕是怎么回事儿?”“都说你是因为嫉妒所以才故意整这么一出,究竟是故意抹黑呢还是确有其事呢?”几个助理围着她们也阻挡不了记者们的来势汹汹。推攘间,苏眠的额头不幸地又遭殃了,被一个记者的话筒给磕了一下。“不好意思,让一下!”助理们继续开道,但行动仍然艰难。苏眠抬手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拼命地往前挤着,想要快些挤出这个包围圈,她天生低血压,很容易呼吸不畅。就在这时,脑袋突然被什么东西砸到了,因为戴着帽子,所以也没觉得疼,等挤出人群,进到大楼里,她才知道,刚刚是有人往她脑袋上扔鸡蛋了。帽子上黏黏糊糊的,还有几滴掉在了头发上,傅玥从包里拿出纸巾帮她擦着。卓茯苓大喘气道:“就跟死里逃生一样,也太吓人了。”沈安安跟着道:“这粉丝也真够疯狂的。”刚那鸡蛋应该就是井兰语的粉丝丢的,这事情的真相还没出来了,她们就已经给苏眠定罪了。偏偏井兰语心情也很不好,别说是替她的粉丝道歉了,连一个眼神都吝啬给苏眠。拍摄前,化妆师正在给苏眠补妆,突然助理俞虹朝她跑来,在她耳边悄声道。“下面有个女的,说是你妹妹,嚷着要见你,好像是叫苏菲。”苏眠眼睛倏地瞪大,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苏菲?”“嗯,看起来,也就十七八九的样子,打扮的挺……挺非主流的。”助理描述道。苏眠抬手,示意化妆师暂停工作,其实不用下去看她也知道下面那人肯定就是苏菲,只是,她跑来这里做什么?要钱?还是求她办事?陈迦砚不是说已经安顿好他们了吗?那苏菲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
底下那么多记者,万一苏菲胡乱说话,自己恐怕得跟着遭殃。纠结了片刻,苏眠压低声音道:“你去带她上来吧。”助理走后,傅玥从镜子里看她,关心道:“没事儿吧。”“没事儿。”苏眠心里忐忑不安着,她总有种不祥的预感,苏菲的出现肯定会给她带来什么大麻烦。越想越心烦,她直接起身,朝外走去,没走几步,就看见助理领着苏菲上了楼。苏眠疾步上前,拉起苏菲的手腕就拐角到了走廊尽头的一个角落,这个位置相对来说比较隐蔽一些。苏菲则直接甩开了她的手,顶着一头黄毛,眼神里闪过讥讽。“混得不错嘛!都当明星了!”苏眠上下扫了对方一眼,蝙蝠衫,哈伦裤,铆钉靴,脸上还画着浓妆,嘴里嚼着口香糖,吐字都吐不清楚。许久未见,她还是一副小太妹的模样。苏眠直接开门见山道:“找我做什么?”苏菲没苏眠高,还差她半个脑袋,双手插兜,转身靠在墙上,站没站姿的,歪着脑袋瞅她。“听说,当明星可挣钱了,随便一个通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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