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神色依旧不变,跪在地上解释。“老奴这两日一首想跟夫人说,但是又怕夫人因为二小姐的事情郁结于心,伤了身子。”“当时老奴醒了之后,就去找二小姐。但是二小姐己经和端亲王……”“老奴心里正没主意呢,小郡主便来了。一来就出言不逊,辱骂二小姐。”“老奴本就心疼二小姐,便回怼了两句。后来端亲王出来,也护着女儿不说,还怀疑咱们二小姐是故意的。”“老奴便忘了尊卑,和端亲王也理论了几句。”“是老奴不好,给夫人惹麻烦了。”张嬷嬷说着,一个头就磕在了地上。这件事被她说的真真假假,却没敢透露苏清妤一个字。从她背叛陈氏的那天,她就预料到了会有今天。两位夫人她一个都惹不起,她还指望三夫人身边的神医给孙子治病。所以张嬷嬷思来想去,一个人把这事扛了下来。关于那日北苑的事,陈氏并不清楚里面的细节。她知道这事和苏清妤还有沈月有关,但是这两人到底都做了什么,她却不清楚。她探究地看向张嬷嬷,“你是说,你都是为了二小姐好?你不会是受什么人指使吧?”张嬷嬷用力摇头,“老奴怎么敢呢,老奴真的是一时激动,才说了过分的话。”陈氏想起那日端亲王的反应,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以端亲王的身份,怎么会因为一个婆子的几句话,就误会那么深。她又反复问了两句,张嬷嬷坚持只是一时激动,才替沈滢辩驳几句。想起女儿的死,陈氏胸口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脑子里都是女儿死前的惨状,当时在场的所有人,都脱不了关系。所以在红叶问她,要怎么处置张嬷嬷的时候。陈氏想也没想就说道:“拉下去,杖毙。”红叶迟疑了一瞬,开口说道:“夫人,今儿是大少爷成婚的日子,郡主己经进门了。知道咱们这样的日子杖毙下人,怕是不好。”越是位高权重的人家,对这些事越是忌讳,皇室更甚。“弄到府外,别让郡主知道。”-------------------------------次日清晨,日光顺着窗棂映射进来,落到碧色的床幔上。苏清妤白皙的肩膀露在锦被外面,整个脸都窝在沈之修怀里。半睡半醒间,总觉得腰酸疼酸疼的,迷迷糊糊又换了两个姿势。沈之修睁开眼,看看时辰,知道该起了。便转身用手支着头看着苏清妤,先是替她拢了拢覆在脸上的发丝。紧接着,发丝又缠绕到他的手指上。苏清妤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也可能是沈之修的动作扰了她的好梦。她眉目先是蹙了蹙,然后又把整个脸埋在沈之修的胸膛,手搭在他的后腰间。沈之修唇角的笑意又扬起一个弧度,低头凑在她的耳边,“夫人,大早上就投怀送抱,看来昨天晚上为夫做的还不够好。”苏清妤本来还迷糊着,沈之修这两句话说完,她瞬间就清醒了。脑子里浮现的,都是昨天晚上荒唐到让人面红耳赤的画面。沈之修眼看着苏清妤白皙的耳朵,瞬间变红,就知道她醒了。他家夫人有时候害羞,可他偏偏喜欢在她害羞的时候逗她。又是亲她的侧脸,又是掐着她的腰肢摩挲。
苏清妤想装睡也装不下去了,在他亲吻她嘴角的时候,恼羞成怒地咬了一口。又娇嗔地哼了一声,“三爷欺负人。”沈之修宽大的手掌扣着她的后脑,继续亲吻她水润的唇角。“这算什么欺负人,为夫这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欺负人。”苏清妤连忙把人推开,“三爷快别闹了,该起身了。今儿这样的场合,去晚了不好。你侄子和侄媳妇,还等着给你请安呢。”沈之修也知道该起了,不再继续闹她,起身下了床。“请不请安的不重要,别给咱们添堵就行。”这些日子,大房的糟心事真是一件接着一件。沈之修洗漱穿戴很快,都收拾妥当便出了内室。珍珠和翡翠等人,则伺候苏清妤上妆更衣。见沈之修离开,翡翠低声在苏清妤耳边说道:“夫人,昨晚上大夫人把张嬷嬷杖毙了。”苏清妤面无表情地透过铜镜看着妆容,交代翡翠,“你抽空去她家看看,等过两日我和周先生说一声,请他去看看那孩子。”张嬷嬷死不死,她并不在意。死之前说了什么,她也不在乎。但是她答应张嬷嬷的事,不会食言。翡翠又提起之前那些伺候沈滢的人,问苏清妤要怎么处置。“金屏和银屏的卖身契还给她们,再给一百两银子让她们回乡。至于其他人,分到各处伺候就是了。”翡翠点头,记下了苏清妤的吩咐。今日苏清妤穿了身绣淡色梨花长裙,头戴云凤纹簪子,素雅又不失端庄。她出去的时候,沈之修正在宴息室的临窗大炕上坐着,手里拿着本书。见苏清妤收拾妥当了,沈之修合上书起身牵起她的手。两人到庆元居的时候,二老爷沈之恕和二夫人杨氏己经到了。大老爷沈之衡和大夫人陈氏都没来,小辈们倒是都到了,规规矩矩地坐在边上。杨氏眼睛一转,开口说道:“听说大嫂昨晚上把桌子都掀了,大哥也真是的,为了一个妾室把大嫂气成这样。”苏清妤手里端着茶,垂着眸子没说话。杨氏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她却不会在这样的场合拉踩陈氏。除了痛快痛快嘴,一点用都没有,还会惹得老夫人不快。杨氏挺精明个人,今日倒是有些过于幸灾乐祸了。果然,老夫人瞪了杨氏一眼,“你大哥和你大嫂房里的事,让你费心了。”杨氏意识到说错话了,讪笑了两声,“儿媳就是随口一说,没别的意思。”话音刚落,沈之衡和陈氏就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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