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清妤又详细问起了今日的经过,和打听到的差不多。林晚音这次回京带了些货物,恰好苏承衍在城门处。说是怀疑她们带了违禁的货物,要开箱检查。本来城门例行检查也没什么,可苏承衍那架势,怕是检查完了,车里的货也不能要了。林晚音便下了车和苏承衍理论,提出由她的人打开货物。苏承衍自然不肯,言语间还对林晚音多加侮辱。旁人自然看出了这是故意刁难,却没人愿意上前阻拦。路过的李云忠认出了这是苏清妤的母亲,这才上前解围,又送了林晚音回来。听苏清妤说苏承衍受了重伤,李云州眉头紧皱,“不可能,我并未对他动手。”“当时他纠缠伯母,我拽着他甩到了一边,就跳上马车带着伯母进城了。”“就算我甩的用力点,他顶多摔在地上,也不至于重伤。”苏清妤想起当时城门处的场景,只看见一群人围着苏承衍,也可能是那些官兵说的夸张些。李云州并未把苏承衍受伤一事放在心里,略坐了一会便起身告辞了。林晚音亲自把人送到大门口,“今日麻烦你了,有机会就来家里坐坐,吃个便饭。”李云州这人外表文弱随和,实际上冷心冷情。若是旁人这么跟他寒暄,他大概就是敷衍一句,伯母留步。可今日林晚音的话,他却莫名过了心。甚至真想某日闲了,来吃个便饭。“伯母这么说,那我可就来了。我喜欢家常点的菜,没什么忌口的。”林晚音心说,这孩子这个实诚劲儿,可一点不像王府出来的。心里对李云州印象更好了,“行,那咱们可说准了。”苏清妤以为李云州是因为沈之修的关系,才和她家里人这么随意,也未多想。送走李云州后,林晚音一边往院子里走,一边感慨,“这孩子是个实诚的,心思也单纯。”苏清妤差点笑出声,单纯?李云州这个杀神,可和单纯不沾边。林晚音离家月余,心里自然也惦记几个孩子。娘几个进了内室,小丫鬟们端了热水,捧了棉巾进来。林晚音洗了脸,又净了手,才招呼几个小的坐下。“沈家内宅还太平么?”“苏家那些人,又作妖了吧?”“家里给无尘张罗的亲事,去相看了么?”苏清妤忍不住抚额,母亲这些问题还真是……都问到了点上。林无尘第一时间就想跑,却被林晚音首接叫住了。“无尘,姑母没有催促你成亲的意思。姑母是想说,你若是不想成亲,我去劝你爹娘。”“人活一世,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做什么。《大周律》又没规定必须成亲,你只管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其他的事有姑母呢。”这些年,关于林无尘的婚事家里没少催。上到林家老夫人,下到这些兄弟姊妹。可林无尘就是铁了心,不肯松口。用林无尘的话说,两个陌生人,就因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要生活在一起。这样的日子他没法过,他宁愿一个人自在逍遥。从前林晚音也劝过他,可经过了和离这事,她才彻底想明白。婚姻于人生的意义是锦上添花,若是不能,索性不如一个人自立自强,也好过两个人相看两相厌。她用二十年时间,才明白这个道理,自然不希望侄儿也被逼迫。不光是侄儿,就是以后对苏清妤和苏顺慈也一样。只要是女儿想明白做的决定,哪怕惊世骇俗,不被世人理解,她也会全力支持。林无尘也愣住了,他以为姑母要长篇大论。跟他说要成个家,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照顾他呢。
见他发愣,林晚音也不多解释。“行了,无尘去忙吧。清妤和顺慈也回苏家看看,你二叔那个伤,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苏清妤以为母亲累了,便想说让母亲歇着,她们先回苏家看看。苏承衍刁难她母亲,她总不能就这么算了。今日这事,一定让苏承衍和整个苏家都长长记性。又听林晚音继续说道:“我就不留你们了,我还要去跑马。”“这新买的马,每日都得驯一驯。”苏清妤错愕地看着林晚音,“母亲怎么想起来跑马了?有没有危险?初学是不是容易摔着?”林晚音己经在吩咐小丫鬟准备骑装了,听苏清妤问起,便随口答道。“我没出嫁的时候就会骑马,那时候跟着你外祖父去北疆边城做生意,在草原上跑马才是真的畅快。”“后来成亲了,自然就不能再做这种出格的事了。”说到草原跑马的时候,林晚音眼里迸发出耀眼的光芒。苏清妤此时觉得,让母亲和离,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事。从林晚音这出去后,林无尘回了林氏商行,苏清妤则带着苏顺慈回了苏家。进了苏家的大门,听说苏承衍被送回了二房住的旖霞院,苏清妤便往那边走去。还未到旖霞院的门口,就遇上了从里面出来的三夫人海氏。苏清妤和苏顺慈一起行了礼,“三婶安好。”海氏忙上前搀扶两人起来,“快起来,自家人不必多礼。”苏清妤隐约觉得海氏声音不大对,见她低垂着眉眼。“三婶这是怎么了?”仔细看,发现海氏眼眶红着,像是刚刚哭过。海氏没说话,只是摇了摇头,她怕一说话就忍不住要哭出来。倒是她身边的丫鬟杏雨忍不住开了口,“大小姐不知道,因为二老爷受了伤,老夫人心里担心,就把我们夫人排揎了一顿。”“这还不算,知道我们夫人的陪嫁里面有一株三百年的人参,话里话外希望我们夫人拿出来给二老爷补身子。”海氏用眼神制止杏雨,又西下看看,生怕被人听了去。苏清妤气得面沉如水,把海氏带到了不远处的树下,“三婶,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莫不如分家,离她们远点。”苏承荀是庶出,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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