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江之晏往里头挪挪,让开位置拍拍空着的地方,“夫君,你上炕。这里很暖和的。”
容晨并不是很怕冷,现在坐在烧红的炕上都有点热。但还是听话的爬上去,抱着小夫人叹气道,“醒花呢?”
“醒花?方才我叫她去跟你说,我来这个池子,你不知道吗?”江之晏抱紧夫君的脖子,整个人都倚在身上了。
容晨:“为夫知道,但她理应快几步才是。”
“那我不知。”江之晏伸个懒腰摸摸肚子,替醒花解释,“说不准是给我去弄点心,方才没吃多少。”
闻言,容晨只是点头,“嗯。”
眸底虑色收敛,依旧是那一副温柔俊雅的模样。
荀衢回去前,就收到容府的下人托送过来的一张宣纸。还有些奇怪,拆开只看到:多谢二字。
“这笔迹是名儿。”荀衢忽然明白这多谢二字是何意。
“看来已经得偿所愿。”荀衢将信纸揣回袖子里,撩开披风翻身上马,“驾!”既然已经得偿所愿,那就可以继续下一步。
要准备一种药,一种惑人心智毁人身体的药。
“大人,小容大人过来了。”
醒花来报时,容晨正给小夫人梳头。
听到这话,江之晏抬起眸子,下意识往后看夫君,也不知有什么事。
“叫进来。”继续给夫人梳头发。容晨用双凤玉梳,沾上一点玫瑰油再上头,这样就不会乱跑。
“喏。”
“父亲。”
容名被叫进来,先行礼,抬头看到父亲给江之晏梳头,面露讶异之色。
父亲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何事?”容晨梳得很细心,也看到儿子脸上诧异之色。有些奇怪:不过只是给小夫人梳个头,有什么吗?
“儿子”话到嘴边,容名却怎么也没法继续说,眼睛瞥向打哈欠的人。他似乎很习惯,所以两人一直是如此的吗?
容晨:“怎的?”
“事情已经办妥。”容名稳住心神。
他是没想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天下掌控于股掌之中的父亲,居然会为江之晏梳头。而且看着情形,两人都很习惯。
容晨招招手,示意熄墨端着平盘过来,“夫人,戴哪个发冠?”
江之晏因方才打哈切,眼底还有水渍。听到这个问题,扫了一眼三顶发冠,随意指一个继续坐着发呆。
“好。”容晨拿起中间那个,是凤凰样式的。
“用过膳,为夫给你弹古筝?这几日学的不错,夫人可想听?”
“好。”
等发冠戴好,容晨转身才看到儿子也在此。温声问道,“名儿,可是还有事?”他自然知道名儿惊讶什么,给小夫人梳个头有什么。
容晨恨不得事无巨细包办小夫人所有,这样会让他觉得小夫人完全属于他。
“无事,儿子告退。”
这几个月,都不知两人是这样相处的。父亲细心周全,容名知道。但他从未想过,父亲会为江之晏做这些小事。
容名自知自己待人冷漠,不似父亲那般细心,但也不曾想两人是这样的相处。他自认为,男子便该顶天立地。
这些闺房小事还要亲自来,大材小用。
温泉行宫待到腊月二十九,几人才回来。
因为要过年,京中不少事情还要处置。容府还得祭祖,宫里也有宴席要准备。
一回容府,容名开始忙起来。
将这些琐事卸给名儿后,容晨这个年过得十分清闲。时常与小夫人一起画画,一起赏雪喝茶。
对忙的脚不着地的名儿,是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还美其名曰:要历练。
除夕守岁,祭祖。到初一还得打开门炮,祭祖,进宫朝拜。
一通忙下来,容名整个人瘦了一圈。到初三才真的闲下来,难得睡一个舒服觉,就被送来的金晃晃的请柬闪瞎眼。
“这是父亲给的?”容名问。
“是。”凉桥低头,不敢叫小容大人看到自己翘起的唇角。一边解释道,“大人说,难得小容大人今日清闲,就,就设下这宴席。请了城中所有年纪相仿的少爷小姐。”
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个相亲的局。
容名接过漱口的茶水,有些无奈问道,“那么急?”他才刚忙完这几日,好容易能休息,一人看看书弹弹琴,结果倒好,给那么一个宴席。
“大人说,小容大人年纪也不小。”
接下来的话,凉桥可是不敢说。
大人说这话是关心,但他一个奴才说这话,是多事。
容名洗漱完,看着闪着金光的帖子,叹道,“罢了。”他也知父亲是何意,可以不选但不能不去。
“奴才去上膳。”凉桥赶紧找个由头跑。
否则小容大人生气,那可怎么好。
今早江之晏听到要组局的事情,也吓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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