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正男抠着脑袋,凑到汪东北面前问道:“东哥,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啊?”汪东北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有听刚刚他们几人说了什么。
许正男赶紧跟他解释一番,汪东北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道:“可以在网上做个文档当顾客的私人货架,又方便又不占地方。”
许正男三人互相瞧了瞧,都从对方眼中瞧出了喜悦的神色,他们故意聊起这段话只是为了让汪东北打起精神来。
“东哥,好想法啊,那我们要不要试试?”许正男趁热打铁问道。
汪东北摇摇头,陷入沉思中。看得几人心都悬到嗓子眼上来了。
“东哥?东哥?”江海花喊了几声说,“这么好的想法为什么不试一下呢?”
“对呀东哥,你看我们几人不都很喜欢你做这个私人货架嘛?”蔡阳跟着说道。
“哎……”汪东北抬起头,深深叹了一口气,“你们说这些我都知道,要是这个想法能早两三年说不定都能赚到钱,但是现在……”
汪东北摇摇头。
“东哥,为什么呀?咱试都没试过?”许正男立马问出声。
“不用试了,你们不知道这两年网络普及起来后,基本上没人来买碟片。大家在家里就把想看的电影就看了,哪里还会专门来买碟片。”汪东北说着神情低落起来,“要不是靠近学校,两个放映室时不时还有点生意,不然‘东邪’早就开不下去。”
“最近把小玉送走后,我一直在反思,我是不是太理想主义,是不是太自私了,把压力都放在我妈一个人身上。我三十岁的人了,还一事无成,每天还得伸手找我妈要钱,连女儿的学费也给不起……”
汪东北抱怨着,他们从来没想过乐呵呵的“东哥”心里藏着这么多事,有这么大的压力。一时间,江海花几人都不知从何劝起,他们还是学生,还从未与生活对过线。
最后是汪东北自己吸溜鼻涕,一脸无所谓说自己没事。还反过来安慰他们,说反正日子都这样,想太多也没用,先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临了走的时候,汪东北还让他们别担心。
下楼后江海花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从蔡阳和许正男的眼神中,江海花也看出了同样的情绪。就好比幻想中的美好未来露出了一丝阴暗的腌臜事,未来的大人的生活好像也不是那么美好。
还有两周就要期末考试,整个年级似乎只有四班和八班最坦然,形成了两个极端。
说实话,江海花三人基本还是每天该干啥干啥,班上同学也都没什么紧张感。直到距离考试还有不到一周,这天江海花刚去画室,还没坐热乎。
游湖
蒲易走进来说了个事,说后面都不用来画室了,让大家好好准备期末考试。让他们寒假期间可别玩得姓什么都不知道,还是得经常练习着。
江海花这才惊讶发现,原来下周就要期末考试了。
周末跟蔡阳和许正男一合计,许正男说他早就知道,蔡阳则满不在乎的态度说这么快吗。江海花满脑子都是期末考试的事,她可以说是一点都没复习,就靠着平时做了点笔记,还只有半天。
“哎呀,先玩了再说。”许正男拽住她的胳膊。
“对呀,反正只有几天了,复习也没啥用。”蔡阳说着拽着她另外一条胳膊。
“真不学了呀?”江海花双腿蹬着地,但还是被俩人一路往公园里拖去。
“反正都这样了,学不学都一个样。但是如果今天玩一天,那就不一样了……”蔡阳故意卖了个关子。
“为什么?”
“因为今天玩了,是真开心啊!不像知识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背了马上就忘了。”蔡阳大笑道。
“那话咋说的,‘不怕兄弟打游戏,就怕兄弟真努力’。”许正男一边拖一边说,“海花你可不能晚上回去后背着我们偷偷学习哈。”
“老天爷!我都交了些什么朋友啊!”江海花仰天长叹道。
最后还是被俩人拖上了鸭子船,为了防止江海花逃,俩人旋即将鸭子船蹬到了湖中央去。
“哎!真美!”蔡阳松开腿感慨道。
“学习可换不来这样的美景,是吧?”许正男也不再蹬船,转头看向江海花。
江海花不说话,看着湖中水面沆砀,远方树林绿意之前披挂一层白霜,和天空中惨白的云层一个颜色。
“出来玩开心一点嘛。”许正男一个人坐在前面开始喋喋不休起来。
“反正有我垫底怕什么?”
“海花你不知道,我从来就没把期末考试当一回事过……”
鸭子船在湖面上闯进一片雾气中,连身旁蔡阳的身影都开始模模糊糊。不过许正男聒噪的声音,此刻倒让人安心不少。
“呸呸呸!”许正男吐着什么,“这该不会是雾霾吧?”
“最近市里面不是说要整治雾霾吗?我倒是感觉工厂越来越多……”
许正男一直说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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