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慰自然是怕的,她怎么敢说这种话,公然与朝廷的政令唱反调。
“你站远些!”萧北棠眉头一皱,冷冷说了一句。“刺鼻。”
她老早就闻到一股不好闻的坤泽信素味儿,她也知道是张定芷的味道,只是她还是记着宋清浅说的话,忍一忍。即是到了宋府,便不好叫宋相难做。
但她现下不愿忍了,宋慰不值得她迁就,她女儿也一样。她张定芷若不是同宋慰存了一样的心思,怎么会站在宋濂身后还肆无忌惮的释放信素。
张定芷瞬间难堪,她的信素是桂花味儿的,怎么会刺鼻?!她红着一张脸退到了最远处。
“浅浅。”萧北棠又换了一副笑颜。
“殿下。”宋清浅福了一礼。
萧北棠笑的灿烂:“孤今日有些兴致,突然想牵红线。”
“但不知殿下想为何人赐婚?”宋清浅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她笑:“孤觉得,太尉长女李娴,为人正直稳重,与张定芷堪称良配。”
“李娴,李娴是中庸啊!殿下……”宋慰急了。
她冷着脸,轻飘飘道:“夫人方才还说,不介意的?难道是太尉府嫡女配不上你定远侯一旁支?”
宋慰立时跪了下来,声泪俱下:“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芷儿还小……”她奋力找补。
萧北棠漫不经心道:“无妨,李娴也不过是十七,先定下婚事。”
宋清浅没有阻拦她,姑母往日没少讽刺他们兄妹,更是歧视中庸,她的一双女儿分化成乾元和坤泽,她便更是得意了,三番两次拿家中中庸嘲讽,言语刻薄,家中无人喜她,冥顽不化,有此下场,也不冤枉。
“大哥……”宋慰又转向宋濂求情。
宋濂叹了口气,说:“殿下好意赐婚,这门婚事与芷儿也是良配。”
张定芷也跪下来,抽抽搭搭。
萧北棠蹙眉:“你哭什么?李娴为人善良,勤奋努力,家世也好,你只因她是中庸便小瞧她?”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她仍抽抽搭搭,言不由衷。
“将她们带出去,哭的孤心烦。”萧北棠最烦人哭闹,烦躁不已。
家丁边劝边拖,将她们带了下去。
“她不愿嫁,殿下别逼她了。”宋清浅温声劝她。
萧北棠点了点头:“好。”
逼一个小丫头,她也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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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膳后,宋清浅同母亲回了后院,家中亲戚皆在前厅,宋相陪着。
萧北棠像个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卧房中热,萧北棠将帽子拿下来,漏出红红一块。
宋夫人骇然:“殿下额头是怎么回事?怎么伤了?”
“装柱子上了。”家丑不可外扬,她也懂得。
“怎么如此不当心。瞧着伤口不浅,可莫留了疤。”宋夫人心疼。
她笑了笑:“嗯,已无碍了,浅浅每日为我上药。”
浅浅~这二字落进宋夫人耳朵里,她暗暗看了看二人,萧北棠像被灌了蜜似的,今日也维护着她,比上回来更亲近了。宋夫人便更是高兴了。
叙了良久的话,已近黄昏,她们才走,宋濂领着众人恭送她们,萧北棠扶着宋清浅上了车。
宋清浅看了一眼相府门口的那堆人,似有心事。
“你不舍得?”萧北棠攥着她的手。
宋清浅说:“没有,只是觉得,他们待我不似从前亲近了。”
萧北棠安慰她:“他们没变,是因为我在这里。”
宋清浅笑笑。
“我现下有些生气……”萧北棠突然耸拉起脸。
“因何生气?”
她嘟囔一句:“你上回去送张定清,我其实不高兴的!”
宋清浅噎了一下:“可我告诉殿下了,并非私下会面的。”
“你还记得你怎么说的吗?”她坐直身子清了清嗓子学宋清浅:“请殿下准妾出宫送别张将军。”
她学得几分神韵,宋清浅好笑:“有何不妥?”
“你很认真!不苟言笑。像是不让你去,你就一头碰死殿中般严肃!”她很认真又很委屈。
宋清浅忍俊不禁,清了清嗓子道:“彼时,殿下才说了要与我和离的话?我哪里还笑的出来?只得恭恭敬敬,恪守宫规。”
“你又拿我当小孩子哄着,真伤心了哪里还有心思送她。”她转过身置气。
今日宋慰提起此事有意摆宋清浅难堪,萧北棠替她挡了,宋清浅哄她,“我送她全系同窗之谊。”
不听,萧北棠还吃味着。
“那殿下说,要如何才能不气?”宋清浅知晓她此刻只是在闹着玩,还是耐着性子哄她。
“我……”她转过来,舔了舔嘴唇,脸红到耳根。
“?”
“我们,我们也去镜湖住几日?”
去镜湖住几日她害羞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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