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脏了要自己洗。”
椎蒂立刻转身,故意把泥地踩得啪啪响,泥点四处飞溅,连圈在篱笆里的鸭子都嘎嘎地跳着飞开去;我走得很慢,那些泥点不幸的一个也没有命中我的东西,反而溅了一点在钟先生手里的茅台包装上。
“椎蒂!”
“哼。”
“爸妈,我回来了!一可这次也回来了——这是钟先生,我男朋友。钟先生,这是我爸妈。”
“叔叔阿姨好。”
“外公,外婆。”
“一可回来啦!”外婆拉住我的手,又抬头看了一眼钟续,“坐!喝杯茶吧?我去给你倒。”
“客气了,客气了!这是椎蒂……我的养子。”
“哦,哦!喝点什么啊?可乐要不?”
“您客气了!椎蒂他……”
“可乐,就要可乐。”椎蒂对着外婆挤眉弄眼,“外婆行行好,我只要一纸杯就够啦!”
“好,好!”
“外婆,我来帮您吧。”我说。
“你先去放东西吧!要喝什么?”
“我等会自己倒就行!谢谢外婆。”我放下年货,提着行李箱上楼。
脚步声却并不只有我。
椎蒂哒哒着鞋就追了上来,我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先别上来,先换拖鞋。”
“……哦。”
小朋友自讨没趣,又要往楼下走,临了两步又回来:“姐姐,卫生间在哪里?”
“……楼上。”我侧开一点位置,“着急吗?”
一阵风从我身旁刮过,很快便响起关门声。
向来只有我一人用的卫生间,此刻落下了锁,钻进去一个生x狡猾,却涉世未深的妖jg。他晚上会住在哪里呢?
【三】
这磨人的小家伙蹬蹬蹬地将屋子翻了个底朝天,在一众洞开的房间中唯独看中了屋顶的阁楼。
“我要睡楼顶!”小朋友cha着腰,却不对着小姨妈,而是对着钟续先生。
“我们是客人。”钟先生严肃地说,继而向小姨妈为难地赔笑脸,“抱歉,椎蒂他——”
“没关系,想住阁楼也行啊。”小姨妈说,“但是阁楼好久没打扫了……一可,你之前用阁楼g什么来的?”
“看流星雨,”我说,“你没碰我的望远镜吧?”
“想什么呢,谁稀罕你的望远镜。”椎蒂撇撇嘴,“反正我要睡阁楼。”
“阁楼也好啊,阁楼暖和。”外婆说,“我去把阁楼收拾出来。”
“妈——”
“我来吧。”我说,“外婆年纪大了,不好收拾。反正我东西也在阁楼上,我去收下来吧。”
“辛苦你啦,一可。”小姨妈微微蹙眉,“妈,你别管啦,我们会安排——我们先去做饭吧,妈?”
小姨妈扶着外婆下楼,我看向椎蒂:“上来一起收拾房间?”
椎蒂转头看了我一眼,拖着b他脚大了一倍的拖鞋“哒哒哒”地跑开了。
我将阁楼那扇唯一的小窗打开。屋子里积了不少灰,所幸也没什么东西,收拾起来也很快。我爬到床架上,去擦拭床头板落下的灰。这孩子会在这里住b我更久的时间,他还在读书的年纪,假期会从年前放到元宵。
“椎蒂……椎蒂是个天才,”钟先生第一次具t地谈到他,竟然是在年夜饭的饭桌上,“是我们研究所的一位博士发现的他,年前他已经通过了希城大学少年班的入学考试……”
“椎蒂才十二岁,”小姨妈打断了他,“而且你说了,他之前都没有接受过系统的义务教育。你现在还希望他去读少年班,他不就完全没有同龄的朋友了吗?你不能因为他很聪明,就不让他交朋友——”
“他可以交一些大朋友,我是说……”
“无所谓。”话题的中心,传说中的天才少年大咧咧,笑眯眯地打断他们,朝着我的外婆露出洁白的牙齿,“我不需要朋友。外婆!我想盛j汤,谢谢外婆。”
“好,好!”
外婆显然很喜欢他。小家伙jg力旺盛,天刚亮就去找做早餐的外婆聊天,和她说话哄着她——当然,什么都不做,但是送到嘴边的吃食全一溜地下肚,附赠甜甜的美言两句。
真是讨人喜欢的小男孩。
“希城好像也是一可的母校哈。”外公迟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爸!一可她都不记得了……”小姨妈拼命朝着外公使眼se。
外婆也开口:“你要不要盛饭?还是再喝点酒?”
“再,再来一杯。”外公忙不迭说。
“什么不记得了?姐姐,你也是希城大学的?”与狼狈的大人不同,小朋友看见了眼se也当没看见,朝着我凑过小脑袋。
“嗯。”我说,“高中保送,大学是希城的生物医学工程专业。”
“哦!还挺厉害的嘛。”
“然后本硕博连读。”
“哦……唔……姐姐挺擅长读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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