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弯弯的目光顿时凝重起来:“原来他真的是贺家人,难怪敢这么嚣张。”
祝知府也面色沉重:“所以,穗安人真的将贺大少爷关起来了?”
贺家贺瀚海,当朝二品大员,贺家大少爷,当朝三品少府监,都是朝中重臣,穗安人怎么敢……
他缓缓吐出浊气,“穗安人,先将贺大少爷放出来,有什么事我们慢慢谈。”
程弯弯抿了抿唇:“既然知府大人发话了,那就随我进来吧。”
她抬步走进宅院,祝知府和沈县令赶紧跟上。
在院子里坐下来之后,她下人们上茶,然后吩咐程甲将贺凌松绑带过来。
远远的,就听到了怒骂声。
“穗安人那个贱妇,竟然如此对本官,真以为这里远离京城,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叶家被你算计,是叶家人没脑子,我贺家百年世家,你不会以为还能像对付叶家一样吧?”
“我告诉你,放了我,否则,本官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祝知府坐在院子里,听到这些怒骂声,整个人有些不敢相信。
他虽然不是京官,但也听说过贺家嫡长子的事迹,说这位嫡长子是谦谦公子,说他待人谦和有礼,说他是京城四公子之一……可刚刚那些口不择言的怒骂,竟然出自于这个世家公子之口,差点惊掉祝知府的下巴……
他盯着走廊,看到贺凌被程甲程乙带着走出来。
这哪里像是个世家公子啊……嘴里骂骂咧咧,头发乱糟糟,脸上脏兮兮,衣服破烂烂……
贺凌都快疯了。
他含着金钥匙出生,生下来就是贺家嫡长子,被人捧着长大,何曾遭受过这些。
只要一想到昨天晚上,他被五花大绑,被迫和五六十人挤在一间柴房,就躺在脏乱不堪的杂草堆上,时不时有蟑螂老鼠袭来,浑身疼得要命,肚子也很饿……那样的狼狈,他不敢再回忆第二次。
他一看到程弯弯,眼中就开始冒火,什么贺家大少爷的形象,什么京城四公子的谦和有礼,什么贺家的脸面,什么百年世家的清誉……统统被他抛到了脑后。
可是他不敢冲过去,这贱妇似乎是有妖术,只要一靠近,他的人就会突然倒地抽搐……qqxδnew
他抬眼,看到了穿着官服的祝知府和沈县令,他知道,自己的救兵到了。
“大胆湖州知府,还不速速将这罪妇拿下!”
贺凌挺直背脊,浑身释放出气势,只不过,他实在是太狼狈了,气势根本放不出去。
祝知府上前拱手:“下官见过贺大人,贺大人和穗安人之间应当是有一些误会吧,不如坐下来好好说清楚……”
“哈,误会?这个贱妇说是误会?”贺凌被气得神志不清,“本官来大河村办差,却被这贱妇绑起来殴打凌辱,这贱妇以下犯上,意欲谋杀朝廷重臣,其罪当诛!窝藏朝廷逃犯,屡次反抗不从,该株连三族!湖州知府,你还愣着干什么,官差呢,让他们进来,将这里所有人都押进大牢看审!”
祝知府虽然惧怕贺家,但也不会只偏听一方之词,他扭头看向程弯弯:“穗安人有什么可说?”
“既然贺大少爷不愿意坐下来好好谈,那么,我也只能请知府大人来为我们大河村主持公道了!”程弯弯面色沉凝,吩咐身侧的赵二狗,“景成,去让受伤的村民们都过来,让知府大人好好看一看我们大河村究竟经历了什么。”
她话音一落,赵二狗立即去办,那些村民们得知湖州知府进村后,一个个就过来看热闹了。
此时赵二狗一开口,受伤的人连忙涌进来。
赵二爷等好几个大婆大爷被人用担架抬着,王永成等几个巡逻队的汉子腿被木板夹着,朱老婆子等几个老妇人顶着浸了血水纱布的脑袋搀扶着进来,还有许多村民不是脸上有血痕,就是手臂断了……这一幕,让知府大人的愤怒顿时涌上来。
京城来人了
接近百个村民进院子,每个人都是一副凄惨相。
程弯弯声音沉痛开口:“知府大人应该还记得一年多前派来大河村掌管煤山的那位五品贺大人吧,那位大人来大河村后,荒唐行事,草菅人命,后来被皇上的圣旨免除了官位,在押回京城的半路上暴毙而亡,贺家将这笔账算在了我们大河村头上,于是,时隔一年多后,贺家大少爷前来为贺炎复仇……这些村民们,都是被贺大少爷的人所伤。”
村民们立即哎哟哎呀开始惨叫。
“这位贺大人和之前那位贺大人一模一样,不把我们农村泥腿子当人看呀。”
“我一把年纪了,被这些闯进村的人推倒在地,这是想要我这条老命啊。”
“当官的命值钱,我们这些老百姓的命就不值钱,哎哟哎呀,疼死了,我真的要死了……”
“求求知府大人给我们做主啊……”
村里人极力配合演戏。
他们虽然不知道大山娘要做什么,但只要是大山娘希望他们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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