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不敢相信。
湖州平安县大河镇的九品县丞,破格连升两级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整个京城。
“听说这位赵县丞都六十岁了,这么大年纪都可以告老还乡了,还升什么官?”
“你懂什么,据说大河镇这次捐了粮食捐了钱,还带了三万人前来参军,这么大功劳,可不就得赏么?”
“能让三万人主动投军,这可不是一个小功劳,赵县丞虽然没读过书,没上过学,也不认识几个字,但谁让他这个功劳正好立在了皇上的心坎上呢。”
“多少县令在任地上兢兢业业几十年,从十几岁干到五十多岁也不得升任,这位赵县丞运气太好了。”
“可不是人家运气好,是人家愿意发动老百姓捐赠钱粮,是人家辖区内的老百姓愿意参军,这就是人家的本事。”
“多少年才一次立功劳的机会,那些县令自己没有把握住,怪不了别人。”
“……”
征兵还未截止,那些听说了此事的县令们哪里还坐得住。
原本是指望老百姓自发捐钱捐粮参军,但现在么,看到了甜头,他们开始一家家走访……
在京城为与西戎国对战做准备之时,西戎国那边已经开始下雪了。
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十一月份。
西北之地的十一月比大河镇最冷的时候还要冷,大雪纷纷扬扬,哈气成霜,落水结冰。
宫殿的屋檐下挂满了冰钩子,殿内虽然燃着火炉,但气氛却极其冷肃。
这场仗不好打
西戎王坐在王位上,猛地将折子扔在地上。
他怒声道:“到底是谁走漏了消息,大宇国怎会知道秦王和穗夫人被我西戎国掳走了。”
“王,依微臣猜测,可能是月氏族透露的消息。”大相拱手上前,“月氏族那些老百姓擅于挖地洞躲藏,那天应该是杀漏了几个人。月氏族为了报复我西戎,所以才去大宇国报信,不然,大宇国不会这么快知道消息。”
“呵,我西戎迟早吞了月氏族。”西戎王面色冷怒,“依各位看,现如今该当如何?”
他本来准备明年秋收之后,再进攻大宇国,占领大宇国肥沃的良田,所有一切都在筹备之中,这时候开战,对他们西戎国极为不利。
而且,据探子来报,大宇国竟然临时招兵买马,目标是征集三十万兵力进攻他们西戎。
西戎守在东线的兵力是二十万,哪怕兵强马壮,也不是三十万大军的对手……
这一次大宇国来势汹汹,不仅是为了救秦王和穗夫人,更多的是,想血洗二十年前战败的耻辱吧。
“王,这里可是我们西戎国的地盘。”底下的大臣笑起来,“最关键的是,临时征集的士兵,懂作战吗,懂怎么一招致命吗,我们西戎一个人就能抵他们十个,何惧之有?”
“冬天最棘手的是粮草问题,战事不宜拖太久,那咱们就速战速决,半个月内将大宇国驱逐出去,让他们再感受一下二十年前战败的耻辱!”
“这次再送一个公主过来和亲可不行,得至少十名公主,一百名贵女,否则我西戎痛打落水狗!”
“……”
殿内的大臣们仿佛注入了鸡血,一个个越说越起劲。
西戎王的面色也渐渐缓和下来,如此一看,提前与大宇国开战,似乎也不算是一件坏事。
与此同时。
程弯弯正在烧纸钱,风雪席卷而来,炭盆里的火几度要被吹灭。
台阶之下,数十个法师日夜不停地念经,为棺材里的两个亡灵超度。
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每天的生活就是这样,要么去试验田那边看看进展,要么就坐在院子里烧纸钱。
烧纸钱的时候,没有任何人来打扰她,她可以安安静静思考许多事情。
当风雪小一些的时候,太平公主带着一行人前来。
“穗夫人。”太平公主声音很淡,“国都附近所有城池的烟花炮竹都被我找来了,你看这些够吗?”
程弯弯抬头看了一眼。
公主身后的三四十个宫人牵着马车停在小院门口,那车上堆满了烟花,用油纸布搭着,防止被打湿。
大宇国盛产烟花,但西戎国没这个技术,这些都是西戎商人从大宇国带回本国的稀罕物,要找齐这么多,着实是不容易。
虽然这些不够,但对程弯弯来说,只要东西有个来处就行了,多少并不重要。
她站起身:“谢谢王后,有了这些,我儿子上路也会热闹一些,应该能找到回故土的路。”
底下念经的法师都不由轻轻摇头。
这些烟花是西戎贵族才能用的稀罕物,平时过年过节才会放一些热闹一下,可这位穗夫人,竟然要在发丧那天放这么多烟花炮竹,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不过,他们也没法指责什么。
据说这位穗夫人提供的稻种竟然真的能在西戎的大地上生根发芽,已经长了几寸高,再等一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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