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恢复了镇定,微微笑了笑,张口打算说些什么,可是还没有开口,那边的道人却根本不看他,只是抬起右手,大品根基流转,元炁汇聚,化作了手掌,隔着如此之远,直接按住了玉皇的头。
然后往左边一扭,让张霄玉朝着左边扭头,让他的视线强行移开。
而在同时。
道人微微吸了口气,踏前一步。
往日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划过,年少初遇,彼此相助,妖族动心,最终化作眼前清冷的少女,化作了少女脸颊飞起的绯红,他仿佛用尽了此身转战十万里的勇气,用尽了年少时炽烈的心,轻轻俯身。
嘴唇落在了少女唇角。
北极,真武,玉皇,遮天旗认主!
我是玉皇。
我现在非常慌。
因为我撞破了我唯一至交好友好兄弟的某个关键事情。
我觉得他很可能把我揍一顿埋到棺材里面。
张霄玉脑壳儿发麻,而最重要的是,张霄玉的视线远望,看到了另外一道身影,某位身穿灰色的短打衣裳,看似憨厚如老农般的老父亲站在那里,仿佛被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拿雷劈了似的僵在那里。
然后脸颊抽搐了一下,眼底里面似乎冒出红光。
错觉?!
不!
这不是错觉!
因为张霄玉看到那位星君直接反手从背后不知道哪里掏出来那么——大一把大黑剑,狞笑着蹲在天河边儿开始磨剑,摩擦剑的时候,蹦出了大片大片的火星,刺目灼烧,叫人头皮发麻。
只是似乎往这边冲锋的时候,被前代北帝子一手刀砍在后脑勺。
然后前代北帝子挥了挥手。
牛金牛和另外的斗宿星君出现。
一左一右闪电般出现,架起来了云之沂的左右手臂。
叉了出去。
淦!
张霄玉都忍不住在心里面骂了句在老黄牛一片儿仙神当中颇为有名的俚语,而后尝试着转过头来,终于尝试成功了,他转过身来,看到了那边的亭台之中,少女北帝子安静坐着。
真武荡魔大帝,太上玄微真人负手而立,看着外面云海。
一切都无数发生。
个鬼!
张霄玉嘴角抽了抽,那边的齐无惑呼出一口气,心脏疯狂跳动,却被境界压制下来,风轻云淡,温和道:“霄玉你来寻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为什么来之前也不说一句。”
张霄玉:“……”
“也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来问一声三清法会的事情,倒是我的错了,我该来之前给你传讯说一声的,只是担心消息来了落在了其余神将手中,反倒是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张霄玉无奈一笑,只说自己去往前面地方等等,便是自顾自散开来。
齐无惑和云琴都有大修为在身。
一个此身修行时间相对于其余仙神来说,算不得长,但是此身至此几乎尽数都在历劫杀伐之中,又有血海之中,太古血海道君的一身根基和无上仪轨,元血化身在此地苦修一甲子有余,尽得了血海道君的根基,有此万年精纯道行。
就连最后一点点的漏洞和弱点都被补足了。
云琴道心,亦是澄澈明晰,方才心境交融,情不自禁,这样的感觉从不曾有过,却也在短时间内压下了情绪波动。
张霄玉已在前面喝了三盏茶的时候,他们算是镇住了自己情绪,重新走出来,张霄玉也不曾提起方才之事,一并在那里喝了些茶,闲聊些而今天界事情,齐无惑看了看玉皇,道:“你的伤势如何了?”
张霄玉端着灵茶,道:“有玄都先生在,什么伤势都足以在短时间内痊愈,更何况,我这一身伤势,本就不那么严重;加之以过去的功体,恢复起来,比起预料中的还要快不少。”
齐无惑点了点头,道:“既如此,那件东西,也该要物归原主了。”
云琴好奇不已。
齐无惑本来不打算说的,张霄玉倒是笑了笑,道:“这样的事情,许多人其实知道的,尤其是云琴姑娘这样家世渊源者,自然是知道当年三清四御的约定。”
“知道遮天旗和昊天镜的事情。”
云琴点了点头,道:“自然知道……”
这算是整個天界传承和历史之中断然无法避开的一环,任何仙神弟子晚辈,在修行之处都会被告知于某些必须要避开的事情,以及绝对不可以触犯的禁忌,其中血海算一个,遮天旗算一个。
“是当初建立整个天界的基石,昊天大帝君在最后的时间里面,深感此物杀戮太重,会有不祥,才将其封印,和三清四御做出约定,无论是谁,敢于取出此物都会被重重惩处,绝无宽恕之理。”
云琴一板一眼地念出来。
以齐无惑对她的理解,毫无疑问,一定是直接死记硬背下来的某段典籍。
以少女自己的语气说的话,一定不会是这样的。
玉皇颔首慨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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