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珞浅一开始还觉得有些痒,慢慢地便适应了。
也不知是安神汤起了作用,还是他宽阔的怀抱更有安全感一些,片刻后,她困意上涌,粉嫩的眼皮渐渐阖上。
察觉到她呼吸逐渐放缓平稳,躺在她身后的男人倏地睁眼。
黑眸清明,没有半分小憩过后的怔松。
很好亲,很好抱
陆璟肆从美人榻上坐起身,玄色锦袍领口因为刚才被苏珞浅微微压着,有些许凌乱,他长指理了理。
垂眸,目光落在旁边的人身上。
她睡着的时候显得格外乖巧,本就是娇媚惹人怜的长相,此时越发软楚柔曼。
陆璟肆眸色幽沉,唇线微抿,不知是在想什么。
须臾。
他抬手替她将脸侧发丝拨至耳后,触及到软滑的肌肤时,没忍住,掌心停留在那上边。
他的妻子,确实很好亲,很好抱。
成婚这么久,陆璟肆第一次觉得,这段婚事除了那些于无形中丝缕牵扯的利益和纷争之外,还有一个不错的好处。
他微俯下身,高大的身躯罩住她,吻细细密密落在她唇上。
长指扣住她的下巴,舌尖探进去,攻城掠地,攫取她的芳香。
待亲到身下的人儿憋闷得快要转醒时,才缓缓退出,深吻变成啄吮,大手在她单薄的脊背上安抚轻拍。
苏珞浅秀眉微蹙,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睡得更沉。
而陆璟肆瞥了眼房里的更漏,思绪逐渐落在最近这两件案子上。
苏又清的异样,他早在那日去苏府问话时就已经觉察到。
苏又清过于胆小怕事,当时他还未摆出三分厉色,他便已经吓得发抖。
而在这畏惧之下,还夹杂着一种害怕自己随时丧命的惊恐。
是以陆璟肆早已派人紧盯着苏府,只不过苏又清已经连续多日未曾出门。
而许斌的案子…
他昨日在群芳楼,一眼便看到许斌吐血的唇口发着黑,死因并非表面所看到的被花瓶砸死那么简单。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仍是将齐文轩带回典狱司。
群芳楼已经闭门谢客,但文人雅阁还在照常营业。
若他推测无误,许斌和苏又清,应当都是在无意中知道了些什么。
现在,许斌已经死了,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应该就是苏又清。
陆璟肆剑眉微敛,深沉的眸底藏着探究。
文人雅阁
就是不知道那凶手,和这处的关系究竟是有多密切。
他长指搭在美人榻边缘,一点点轻敲,似是在耐心等待着什么。
半晌。
主屋外响起承影低低的声音。
“王爷”
闻言,陆璟肆起身,寻了条薄毯给苏珞浅搭盖上,便转身出了主屋。
子时过半。
即使是夏季,夜间到了这个时辰,也透着丝丝缕缕的凉。
尤其是在七月这样特殊的月份。
苏府内外,所有的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不消片刻,果然有一道鬼祟身影绕至苏府西侧门,以小刀撬开内栓,悄摸潜入。
苏又清住在前院西厢房,那人很快来到厢房门前。
夜已深,四周寂静,房里灯光全灭。
他抹黑进了房间,于昏暗中,举起手中匕首,一步步朝床榻走近。
只是,还未待他撩开床幔,房里倏然大亮。
一时之间,灯火通明。
紧接着,一道冷沉威厉的声音响起,“等你许久了,刘掌柜。”
陆璟肆从一侧帘后走出,一身玄色衣袍带着赫赫气场,冷毅的五官在烛火映衬下,线条越发凌厉。
被唤作刘掌柜的男人还未做出反应,便已经被陆璟肆手底下的人夺了匕首,踢了膝弯,只得跪倒在地。
而床榻间的床幔掀起,惊恐万分的苏又清躲在床侧,不敢抬眸看眼前这一切。
刘掌柜眯着眼看向陆璟肆,眼底的不甘十分明显,“差一点,我只差一点。”
差一点,他就可以帮助儿子隐瞒这一切。
只要许斌和苏又清都死了,这世上就没人知道他儿子杀过人。
这样,儿子就可以继续考取功名,步入仕途,以后光宗耀祖。
可是现在,一切都毁了。
陆璟肆没有理会他说的话,只朝承影使了个眼色,后者将苏又清从床上抓下来。
“抬起头来认一认,是不是这个人?”
苏又清哆哆嗦嗦抬头,飞快瞥了眼便又垂眸,胡乱点头,“是、是他是他。”
此人正是文人雅阁的老板,刘掌柜。
闻言,陆璟肆大手一挥,底下的人将刘掌柜押走。
而裕京城另一头的东市,另一队典狱司人马破门而入,抓到了留在文人雅阁等候消息的刘掌柜之子。
陆璟肆出了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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