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华教她打扮,听此笑:“你外祖母心里事多才要抄经,你又不存事抄什么。”
谁想这晚,贺元就做了梦。她梦见阮七死了,被她拿着鞭子抽了好多血,他那么小,还没她高呢,就被她抽死了。
她惊醒,明华也醒了,搂着她安慰:“元元,都是梦,别怕。”
贺元满身的汗,她缩进明华的怀里,哽道:“我才不怕,死就死了。”
后面这声说得极其小声模糊,明华却没听清。
这一日进宫上了课,贺元却乖乖去了太后殿里。太后以为她是来请安,谁想贺元拉着太后往佛室去,嚷着说要抄经。
惊得太后不行,连摸贺元的额头:“好元元,怎么突然转了性。”
贺元大人似的叹口气:“外祖母,我心里有事,我得抄经呢。”
翻阅佛经的太后听此笑道:“学什么怪模怪样,你小小个人哪来事,抄经顶什么用。你老实说,你是不是又惹祸,求哀家救你呢。”
拽了毛笔的贺元对这话表示不满:“娘说了,您就是心里有事才抄经呢。我哪里惹祸,我最听话不行,昨日净让您两个孙女欺负。”
提起明华,太后也不翻佛经了,起身燃了支香对着菩萨一拜:“你那娘。”好久又轻声说:“哀家就三儿一个孙子你一个外孙女,可没得旁人。”
贺元没听懂,她埋头抄起经书。抄了几行字,果真就困起,起身又去赖太后怀里:“外祖母,我还是别藏事了,这得写多久,我可写不了。”
太后轻轻掐她的脸:“你啊你,到底什么事,你给外祖母说。”
这事贺元不敢和明华说,却敢和太后说,对着太后一阵嘀嘀咕咕。太后听完,眼皮都未动,笑道:“这算什么事,好元元,你才多大人就想那么多。阮七是什么东西,也让你烦闷,小三晓得可得生气。”
“这话也不该哀家和你说,可你得晓得,他娘不过是背主爬床的贱婢,生下的孩子能是个什么好的。”太后说得波澜也不起,她一拍贺元:“你要是真想不过,你带些点心给他吃,冷宫的人可是最馋。”
太后说完,就起身将贺元抄的那半截纸给扯了。又拉着贺元往内室出,等出去,问着一旁的嬷嬷:“下午的点心,让邬嬷嬷装点来。”
贺元又有些不好意思:“可是,给小贱种送吃的。”太后没去纠正她的称呼,只是和蔼道:“你平了心中的事,素日怎么对他还怎么对呀,你学着点小三。”
听这解释,贺元才兴匆匆点了点头。
贺元还是头次没了阮三,一人来冷宫呢。张嬷嬷看穿贺元的心思,小心翼翼道:“郡主,奴婢给您送去。”
贺元抠着手指,有几分别扭,正要说好,却被阮七发现了。
阮七肚子饿,刘安去找吃食,他一个人给他母妃喂了药就想往冷宫外溜,也去找点食物。冷宫太冷清了,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
正巧,两人相遇。
贺元见阮七又穿着昨日那件被打烂的衣裳,眼睛看人都是看得死死,分外吓人。
阮七却是想昨日被她踩烂的果子,有些难受。他朝贺元走近,张开手就不动了。
“你干嘛。”贺元不解道。
阮七还是童音,奶声奶气:“让你打啊。”
贺元面色古怪,她拿过嬷嬷手中的点心盒子,往阮七靠近,作出冷淡的样子:“拿去。”
阮七不接,他警惕的看眼贺元:“你要冤我偷东西。”
那点心盒子再精致不过,他咽着口水,却不敢,偷东西挨的打可要疼多了,他长了教训!
贺元不耐烦,将盒子往地下一丢:“你爱吃不吃。”
就转身要走,阮七却伸出脏兮兮的手,拽住贺元的衣边:“你真给我吃,下回再让你打。”
他说得可怜兮兮,那双上挑的眼都是渴望。贺元只觉他又可怜又讨厌,难怪成了谁都欺辱的小狗。
她拍开阮七的手,厌恶道:“你脏死了。”就回到张嬷嬷身旁,往远处走。
阮七看着被拍的手,往被抽烂的单衣上蹭了几下,才慌忙捡起丢在地上的点心盒子。
他太高兴了,他要和他母妃和刘安一起吃,他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
刘安正好回来了,也不知从哪逮了只小兔子,见阮七抱着的点心盒,忙慌张跑来:“殿下,您从哪拿的,可是他们又故意设计。”
他说的是前几次,阮三和阮五故意拿吃食引阮七拿,等刚到手就说他偷,又是辱骂又是打他。
阮七紧紧抱着,他摇了摇头:“她给的,姐姐给我的,她真好,和他们不一样。我不生她打弄坏我骑服的气了!”
刘安一下就晓得是谁,讪笑:“那是娘娘眼睛熬坏才给您缝好点的,您呀。”心中却放心不下,又说:“殿下,你去看娘娘,一会儿我装好给您拿来。”
阮七舍不得,但是母妃说刘安对他好,他得听他的。最终依依不舍交给刘安,一走三回头。
点心盒子这才被刘安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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