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转身就走,结果被闻人仪拉住了手臂:“你要去哪,这大半夜的,外面不安全。”
如今都城的城门已经关闭,宴安是打算先找一家客栈住着,明天一早出城,他这次下的迷药分量很重,小高他们得明天中午才能醒过来,等他们醒来,就算发现他人不在了,派人来找,那时侯他也已经出了城,天高任鸟飞了。
但这闻人仪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宴安都快没耐心和他周旋了,夜风一阵一阵,将他烦躁的心绪都吹凉些许,他叹上一口气,平静的说:“我要去哪,和闻人将军又有什么关系呢?”
闻人仪看着宴安,宴安身上穿的是圆圆的小厮服,很普通的浅蓝色,眉目侵染在这如墨的夜色之中,整个人清冷如月,是没有温度的模样。
天幕深重,残月如沟。
闻人仪默了一会,道:“你是我弟弟的朋友,我关心一下。”
宴安都想翻白眼了,觉得这人简直都有些莫名其妙了,前面说闻人勉绝食想见他,所以他才半夜来了丞相府,但如今话都说开了,还在这纠缠不清。他真不想被人知道行踪,思考了下,觉得是自己之前话说的不够狠,孤冷月光里,宴安看向闻人仪,“我说的还不够清楚明白吗,我想一个人走走,如果闻人将军是因为你弟弟的关系,那么从现在起,我不是你弟弟的朋友了。我很烦你,你能不能不要像个癞皮狗一样的跟着我。”
堂堂的一国大将军,被人说成癞皮狗。
话音刚落,宴安就察觉到从碰面起就十分气定神闲的闻人仪呼吸一下子就乱了,他眉眼锋利,冷笑一声,“好,倒是我多管闲事了!”
说罢转身就走,宴安也转身往街上走去,想找家客栈,结果没走多久,身后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宴安一看发现是去而复返的闻人仪。
宴安一时之间全身都戒备起来,闻人仪面色紧绷,冷眉冷目,宴安怀疑闻人仪可能被他骂了不高兴,退一步越想越气,所以返回来决定揍他一顿。
在宴安怀疑的目光中,闻人将军深呼一口气,面色好看了些许,硬邦邦的道:“不管你去哪,我送你到了目的地就成。”
宴安没办法,只能一路了,闻人仪把宴安送到还挂着灯的客栈之后,就离开了。此时闻人仪也未曾想过,这将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面。
这一夜宴安原本以为会睡的不安稳,但其实又是爬树,又是找客栈的,他已经累的厉害,是沾床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小二就敲门把他前一天吩咐的东西送来了。
宴安在闻人仪走后,就给了小二银子,问他出门在外如果想隐藏外貌,不被人发现身份,需要哪些东西。年轻的小二哥看着宴安,涨红了一张脸,十分理解宴安的想法,说普通的女子,出门的时候带上幕帷就行,男子也可以,不过就是有些奇怪,但像公子这样的,还得需要更多的东西。
宴安拿着这些东西,先是把脸给仔细的涂黑,又在下巴点上一颗大痣,就这样,买了一匹马后,出了京都,一路向南。
小高他们在发现宴安不见了时,就惊慌的派人给丞相送了消息,又跑去越修竹的府上,想要打探一波,这段时间一直在找机会一直没找到机会想见宴安一面的越修竹听见是丞相府来人时,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结果得到对方的问话是宴安在不在他的府上,这话问的奇怪,但能考上状元的不会有蠢人,越修竹第一时间就明白了,宴安怕是不见了。
鉴于前几次宴安被绑架的经历,他们第一反应就是宴安这次又是被不知道是谁给带走了,就算小高他们那是吃了宴安给的东西之后昏迷醒来发现人不见了,也没觉得宴安仅靠自己能跑出去,一定有人接应。
而在前一天晚上见到独自一人的宴安的闻人仪,第二天去到客栈时,被告知人已经走了。
为着宴安不见了的事,丞相在信里发了好大一通火,狠狠责罚了小高和圆圆的看守不利,又将人手全部派出去,打探宴安的下落。
但前几次顺顺利利就被找到的人,这一次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丞相的心情一天糟过一天,脸色也是一天比一天的难看,连呼吸间都是满满的戾气,总让人忧心好像他下一刻就要炸了。
宴知州和宴留青得知此事后,没有回京都,亲自带着人手去外面寻。
这时宴安紧赶慢赶的骑马走了一个月,才到了目的地,是一个山村水秀的小村子。
之后过去的两个月,宴安一直呆在这里,他怕被丞相的人找到,平日里还是没忘记遮掩模样,村里有个独居的猎户,他给了猎户一笔钱,就住在这猎户家里。
瘟疫来的时候,宴安是病倒的第一批人,宴安也不知道怎么染上的,同住的猎户叫张虎,在叫睡午觉的宴安起床吃晚饭的时候怎么叫对方都没动静,他推门进去,这才发现人烧的不清。
张虎作为独居的猎户,是有一定的生活经验的,这时天色已晚,去叫大夫肯定不现实,就自己去打了盆清水来,白色的帕子沾着水,往宴安的脸上抹去,原本想替他擦完脸就将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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