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先回家?”
“先回去吧,我换套衣服再去看我妈。”
徐书泽看着身边的人精神了不少,便小心翼翼开口问道:“婶婶……她自己了解病情吗?”
“嗯,她看了病理报告。”
“那她……”
“她在两年前体检就查出癌细胞指数偏高,她平时也在吃胃药早有心理准备了,只有我不知道。”
“你…你别太难过。”
这样想来几个月前那次不愉快的见面,徐知行母亲彼此从前就已经消瘦了许多,懊悔不已的徐书泽皱起了眉头,后悔当时桀骜不驯顶撞了病痛缠身的婶婶。
故地熟悉的一切都让徐书泽情不自禁回忆起曾经,停下车把人送到门口不自觉望着庭院里的玉兰树沉思,徐知行把行李箱拿进屋里,看着站在台阶上发呆的人,有些无奈道:“你把车开走吧,我去车库开另一辆。”
徐书泽回过神来愣愣说了句:“我……我饿了。”
惯犯故技重施,徐知行总是拿装傻充愣的徐书泽没办法,拉起行李箱背过身去。
“进来吧。”
徐书泽果然得寸进尺,进了家门就开始提出各种莫名其妙的要求,一夜没睡想洗热水澡,没带换洗衣服要穿徐知行的旧衣服,洗到一半探出光溜的身子说想吃玉米炖排骨。徐知行觉得这也算他自找苦吃,他把车钥匙扔在车里,他又把人带回家里,他总是这样踏入徐书泽的圈套。
湿漉发丝下的双眼亮晶晶盯着他看,一眨一眨漫溢着爱慕。
“还是你做的饭菜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徐知行抓起碗筷要赶人,“吃完了?我要出门了,你收拾好就赶紧走,我爸说不定等会要回来。”
谁知对方下定决心厚着脸皮,护着手里的那碗汤饭可怜巴巴道:“我没地方去。”
突然想起徐书泽的父母都在疗养院,当初又是租住在他外祖父母的老房子,现在回来肯定是没有落脚处,可他不能再允许自己退让了,把碗筷扔进水槽回应道:“找家快捷酒店吧。”
“我不去。”
木头人也会发脾气,徐知行猛地转回身,怒气冲冲大步上前把徐书泽从椅子上拽了起来。
“徐书泽,你够了!”
「迟来的真相。」
败北的人从徐家大门灰溜溜被赶了出来,望着阴沉的天空只好钻进了车里,等了许久也没见徐知行出门,车窗外落下淅沥小雨,徐书泽气馁地认了输,发动车子离开。
周末又正逢中秋假期的疗养院比起平日来热闹一些,徐书泽路过的每间屋子里都是欢声笑语其乐融融,穿过长廊走到尽头在一处窗外停下了脚步,父亲佝偻的背影缩在轮椅里,电视里的小品台词耳熟能详,明明正值壮年的父亲却老得不成样子,眼角的皱纹延伸到鬓角,徐书泽搓了搓鼻子往前迈去,转角就碰上了抱着一顿湿衣服的母亲。
“妈,我来了。”
母亲先是惊喜,接着连忙变了脸色十分紧张道:“泽泽,你赶快走!别让你爸看见!”,说着还拽着他的胳膊往窗棱下躲,徐书泽看着母亲的半只袖子都快被打湿,连忙卷起袖子要拿过衣服,谁知对方却不松手还把他往外推,神色凝重的模样让他很是疑惑不解:“妈,怎么了?”
母亲欲言又止踮起脚尖往窗内瞟了几眼,这才在他耳边悄悄道:“你爸好像知道你…这两天正在气头上,你先走!快走!”
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声沉稳的呼唤——“书泽,过来。”
母亲啧了一声,叹口气转身往屋里走去,徐书泽心惊胆战垂着脑袋跟了进去,父亲咳嗽了一声,母亲就转身往露台去晒衣服,徐书泽放下手里的礼盒,挪着步子走到轮椅前喊了一声。
“爸……”
“嗯,放假了?”
徐书泽点点头还是不敢抬眼看,只听父亲叹了一口气。
“你真喜欢那小子?”
徐书泽此时的心跳快得吓人,他从没想过跟父亲聊起这个话题,手心捏紧的是羞耻与难堪,可都传到了父亲耳朵里,狡辩也没实质意义了。
“嗯……”
亲耳听到的事实冲击力让父亲瞬间暴跳如雷,抓着遥控器就要摔在徐书泽身上。
“你这个不孝子!我们徐家三代单传,怎么就养出你这个二椅子!要不是我现在残废揍不了你,我非得——咳咳……哎。”
徐书泽的童年记忆里就是慈父严母,父亲一直都对他这个独生子宠爱有加,虽然不习惯表达他也能感受得到,只不过嗜赌成性后在家中的地位逐渐低微,父子俩之间的沟通愈加减少,后来好不容易浪子回头的父亲却又惨遭车祸,没能撑起这个家的愧疚感更让父子的关系冷淡。
徐书泽刚大学毕业出社会那几年过得很苦,好几个月的试用期工资也只能支付半个月的复健疗程,快递外卖传单能赚钱的他都干过,家庭的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更没办法与拖累自己的家人交心。如果不是与计划之外的徐知行重逢,他或许就会这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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