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在焉谷语面前她什么光芒都没有,只会被人遗忘。
“殿下。”
忽地,贺良舟来了,躬身朝着陆观棋行礼。
“嗯。”陆观棋颔首回礼。
礼毕,贺良舟选了焉夏致身侧的位置坐下,霎时,焉夏致的面上一烫,红晕顺着薄薄的胭脂透了出来,有兰花绽放的风情。
贺良舟直直盯着陆观棋与焉谷语,情绪外露,丝毫不加掩饰。
焉谷语倒没觉得如何,反倒是陆观棋瞧出了几分端倪,不由觉得好笑。“良舟,你年纪不小了,怎的还不娶亲?”
陆观棋这话一出,焉夏致瞬间紧张起来,时不时拿余光去瞄贺良舟。
贺良舟捏起酒杯,凉凉道:“还没遇着心仪之人。不想娶。”
他一说,焉夏致面上的红晕悉数退去,成了惨淡的白。
“不过这娶亲还是得娶聪慧的,光有一副美丽的空皮囊有何用。纵然生得一双好眼睛,却是个不会看人的瞎子。”贺良舟一字一字说着,声音平淡,咬字却是高低有致。
焉夏致听得满头雾水,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
焉谷语迷茫地眨眨眼,也没太在意。
陆观棋听得津津有味,又侧头看了眼一脸无辜的焉谷语。原是郎有情,妹有意,姐无心,弄得三人全成了傻子。
“良舟,良舟你坐那儿做什么?快过来。”恰好,贺夫人喊人。
贺良舟无奈起身,做足礼貌的样子道:“殿下慢用,诸位慢用,”
说罢,他转身去了前头。
陆观棋低声发笑,倾身靠向焉谷语耳畔,揶揄道:“方才是不是没听明白良舟的话?”
“嗯。”焉谷语如实点头。
“小笨蛋,你怎么连人家的心里话都听不出。”陆观棋挑着眉梢,无奈地摇了摇头。
陆观棋说话是轻,可焉夏致还是听见了,听得清清楚楚,她猛地攥紧群裳,眉宇间凝结出丝丝缕缕的怨气。
她原本想不明白贺良舟的话,而陆观棋一说,她便明白了。
贺良舟的心上人是焉谷语,不是她。
怪不得,他与她在一处时总问起焉谷语,言谈间也总提到焉谷语。
这一想,焉夏致心头便存了团火儿。她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一个默默恋着的贺良舟,而焉谷语,她连这也要抢走。
“太子哥哥,你别胡说。”焉谷语往焉夏致望去,心想,她一定听着了。她从不觉得贺良舟会喜欢自己,但确实,如此解释更说得通。
包括贺良舟昨日去瞧她时说的话。
陆观棋顺手给焉谷语夹了菜,他做得自然,惹得周遭宾客齐齐议论,“傻妹妹,我看男人可比你准多了。跟我说说,你对他有没有意思,若是有,我让父皇给你二人赐婚。”
“啪。”焉夏致不小心打翻了面前的酒杯。
酒杯落地,发出一声清凉的响声,登时碎裂成五六瓣。
焉谷语望着面色惨白的焉夏致,想解释,又觉得此时说什么都是徒劳。
“表哥!”
抛弃他
倏地,一道女声在人群中炸开,随后,声音的主人在陆观棋身旁入座。众人定睛一看,来人赫然是国舅爷的小女儿,辛逐己。
她亲昵地挽着陆观棋的手臂,撒娇道:“表哥,你怎么都不等我。”说罢,她不悦地瞪了焉谷语一眼。
焉谷语别过脸,自顾自吃着碗中的菜,没选陆观棋夹的,而是挑了自己夹的菜。全帝都的人都晓得辛逐己爱慕陆观棋,她也晓得。
但陆观棋的心思她不晓得,因为他对谁都好。
兴许,当太子的人就得如此,要雨露均沾。
辛逐己一来,众人的议论对象便换人了,且这桌有三位美人排行榜前十的姑娘,惹眼得紧。
“我还以为你同舅舅一道来,便没去接你。”陆观棋笑着道,笑意浅淡,好似带了一张温柔的面具。
“哦。”辛逐己撇撇嘴,拿起筷子给陆观棋夹菜,一连几筷子,夹到青瓷碗满了为止。
“好了好了,别夹了,我吃不下这么多。”陆观棋实在当不起辛逐己的热情,连连摆手。
“嗯。”辛逐己听话地放下手,一瞬不瞬地盯着陆观棋,全然不管别人怎么瞧她。
没一会儿,小厮过来,俯身在陆观棋耳畔说了两句,陆观棋听后神色如常,对着众人抱歉道:“各位,孤有事得先行一步了,你们慢用。”
陆观棋一走,这桌的热闹瞬间凉了大半。
“有些人啊,也就面上看着规矩,背地却喜欢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辛逐己扔下筷子,好整以暇地转向焉谷语。
闻言,焉夏致来精神了。
焉谷语心生不快,她素来不喜辛逐己,更不喜与她待一处。
陈鱼瞧出了辛逐己的意图,连忙对着焉谷语道:“语儿,我看你脸色不大好,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若是不舒服还是回去歇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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