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者终究是少数的。
云奎的脸色有几分怅然,很是失落。
惊蛰:“‘没想到’?这不可能,宫女出宫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你和她来往这几年,不是没想到,而是不想去想。”
云奎:“……你说得对,只是贪心。哪怕只有一点,也想抓在手里。”
就算冒着被发现的危险,也要继续来往。
惊蛰原本只是不得已听着云奎的事,只是听着听着,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和容九。
这些时日,容九没来找他。
惊蛰却总能想起他。
想着,要如何回复。
惊蛰是想拒绝的。
并非他不喜欢,可一旦出事,他也就罢了,容九……
他能活到现在,靠的就是这东想西想。
不多想想,怎能隐藏住自己的秘密?
只是他不甘心。
惊蛰闭眼。
他要真的甘愿,容九开口时,他就立刻拒绝了。
他没能开口,自然是不甘。
他没想过自己会喜欢谁,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模糊的,不成形的,也不怎么想过的。
可容九出现了,就再没有其他人。
只有容九。
他喜欢容九。
想和容九在一起。
这都是自然而然,就出现在心里的情感。
惊蛰无法遏制,无法压抑。
要瞒住喜欢一个人,该是多么努力,才能藏住所有,再说出冰冷的话语?
也许有人能做得到。
可惊蛰做不到。
如今,他站在云奎的面前,听着他讲述自己的故事,却也同样的,看到了自己悲惨的未来。
他和云奎一样。
是会被永远困在这座皇宫里。
可容九和宫女一般,只要他想要,随时都能走出这座囚牢。只要他抛弃了这段感情,他可以断得干干净净,独留下惊蛰一个。
他不该冒险。
惊蛰的理智在强调。
可是云奎的痛苦,却某种程度上,让惊蛰更加清醒。
不管如何选择,都会落个不好的下场。
那为何,不在结局来临之前,选择一个,会让他留下更多回忆的方向?
他喜欢容九。
此刻,容九约莫也喜欢他。
不若贪一朝欢愉。
他不想后悔。
惊蛰心中如放下一块大石头,在明知结局的凄惨时,却是露出了浅浅的笑意。
他含笑拍了拍云奎的肩膀,轻声说:“多谢你。”
让他更加看清楚自己的心,一直都在呼唤着一个名字。
不曾停歇。
喜欢的浪潮,总会覆没理智的挽留,让人向着心之所属。
比起之前的惶恐,
惊蛰不由得期待起容九的出现。
毕竟,容九呀。
我已经做出了选择。
…
瑞王府内,几个谋士,正在书房落座。
瑞王的身边,有好几个倚重的谋士。如陈宣名,最初被判处流放,最终被瑞王偷天换日,易容改姓,重新回到京城。如王钊,家人被景元帝所杀,只有他活了下来。再比如……
这些人都有勇有谋,也都和景元帝有仇。
这不是偶然。
是瑞王特地挑选出来的。
只有和景元帝有仇,才能确保所有人都不会背叛他。毕竟和天子争权,可不是件容易的事,一朝泄露了隐秘,哪怕瑞王可以立刻起兵谋反,却容易失了先机。
不过,正在秘密谋划的时候,这些谋士向来很少齐聚一堂。
聚集会走漏风声,瑞王向来很谨慎。
可这一次却不得不这么做,盖因景元帝。
不多时,几位谋士,终于等来了瑞王。
可是此刻的瑞王,却是狼狈。
他的胳膊受了伤,正在不断渗血,脖子上,还有两道伤口,一看就是冲着命去的。再看身前,心口处的布料,更是被划拉了开,如果不是没有血迹……
可哪怕这般,瑞王的模样,也叫诸位谋士吓了一跳,猛地站起身来。
“王爷,您遇袭了?”
陈宣名皱着眉,他会点医术,自然看得出来瑞王的模样,像是失血过多。
要不是瑞王的身边已经跟了几个伺候的人,还有大夫匆匆赶来,他就要上手去。
瑞王朝着他们摆了摆手,从怀里掏出了护心镜。
他的眼底藏着惊险,如果不是他出入的时候,都随身携带着这些保命的东西,他这一回就真的要栽了!
在回府的路上,光天化日之下,有八个人藏在街道里,试图暗杀他。
瑞王身边培养了不少暗卫,平时出入也会跟着他。
可是这些暗卫,却基本都死在了暗杀者的手里,就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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