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到了容九。
容九总是不来,虽然每次“失约”都会送来东西,可到底不是真人。尤其他们在最后一次见面时,还闹过别扭。
有时,惊蛰也会想,容九是不是故意闹脾气,不来见他。
不过一想到容九那张冷漠的脸,惊蛰还是很理智地将这个可能性拍死。
“你身体没事了吗?”
惊蛰待眼睛适应了黑暗,便忍不住问。他借着不远外,那盏灯笼的余光,试图打量容九。
可这入了夜,他们又站在黑暗处。
惊蛰不管怎么瞅,都看不清楚容九的脸色,自然也察觉不到容九那有点可怕的眼神。
当然,不是说以往容九的眼神就不够可怕。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容九,是一个光是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非常强悍冷漠的感觉,非常的不好相处的人。
只是在惊蛰和容九过往的接触里,尽管没多少意识,可实际上,容九是有在收敛外露的气势。
捕猎过的人都知道,如何藏住自己的气息,才是狩猎的关键。
不然,惊慌失措的猎物,就会倏地逃走。
可此刻,容九他似乎不再……隐藏了,他纯黑的眼眸注视着惊蛰,一种怪异,黏糊的凝固感,足以让人觉察到不妙。
可一贯敏感的惊蛰,此刻却显得有些钝感。
或许是因为冰雪冻结了他的神经,也许是因为连日的干活麻木了他的意识,又或者……是因为太久没见到容九的惊喜,冲淡了那种不祥的征兆,总而言之,在预兆出现的那一瞬间,惊蛰没有第一时间逃走。
反而,他踮起脚尖,去碰了碰容九的脸。
好烫。
这是惊蛰的第一个感觉。
容九的身体温度一直不高,是偏温冷的,这般滚烫,是在发烧吗?
“……所以,惊蛰会帮我吗?”
咦,惊蛰的感官突然无比敏锐起来,随着那么一句话,他的脚跟下意识后退了一小步。
小小的一步。
因为……容九,原来这么高大的吗?他记得,自己的确是比容九矮一点,可是这么一点……能造成这么大的差距……吗?
容九仅仅只是站在他的身前,却好似某种恐怖的阴影覆盖了下来。原本他们就身处在黑暗之中,可容九带来的威迫感,与强烈的注视,是如此的浓烈,仿佛倾倒的山,重重压了下来。
于是,又是一小步。
惊蛰的动作很轻,声音也很低:“……如果,你需要我帮助的话……”
容九不太对劲。
惊蛰模糊地觉察到这点,却想不出是哪里的问题。
可怪异的不安感,让他很想逃走,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容九,他肯定会……
沙沙,沙沙——
他听到了慧平他们靠近的声音。
该是发现他突然失踪了。
毕竟他是走着走着,突然被容九给拉了过来。
非常猝不及防。
慧平他们来了,惊蛰心里像是松了口气,“他们来找我了,快到落钥的时间,要不我就先回……”
咕噜。
惊蛰没发觉,自己的话说不下去了,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在他意识到之前,他又往后退了几步,疯狂的不安,在他的身体里暴动起来。
就在他想转身,想要逃跑,想要从喉咙里叫出慧平他们的名字时,容九伸出了手,捂住了惊蛰的嘴。
非常,非常地紧,与用力。
那只手几乎覆盖住惊蛰的大半张脸,将所有的声音都淹没在肃静中。
相比较容九更为娇小的身体,被紧紧地勒进滚烫的怀抱,那的确是能将惊蛰彻底吞噬的高大。
男人捂着惊蛰的脸,听着他剧烈、惊恐的喘息,贴在他的后脖颈上亲吻了一下,好似烫伤般,惊蛰的身体细细密密地颤抖起来。
他呜咽地掰着容九的手,唔唔呜……他试图挤出一点点哼声,让慧平他们听见。
“惊蛰,”容九道,“和你的朋友,好好道别。”
惊蛰被抱得那么紧,强硬的力道勒住他的腰,连脚尖都几乎站不住,是勉强才能够地。
身后男人的声音沙哑,古怪,浸满扭曲的滚烫:“你也不想让他们看见……”捂住嘴巴的手越发用力,惊蛰整个人被迫靠在容九的身上,像是被外力揉在了一起,“我们这幅样子吧?”
不安的窒息感,剧烈的喘息声,以及耳边疯狂跳动的声音,让惊蛰的喉咙紧缩着……不能让他们过来……他们可能会……死……
一种无名的惶恐袭来。
惊蛰挣扎着喘息了声,无力抬起手朝着远处的几人摆了摆。
而后,惊蛰听到男人笑起来。
再然后,他发现,那缠绕在耳边,持续不断的,澎湃吵闹的声音。
是容九的心跳声。
在狂躁,疯狂地鼓动着,如同暴烈的野马,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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