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是损失些许房屋与物件,却无一人出事。
这无疑会惹来非议。
宁宏儒收到消息,细查之下,发现直殿司免受灾祸的原因,乃是因为他们拥有能驱散蛊虫的香。
至于这香的来源……
自然,和“容九”有关。
景元帝慢条斯理地穿戴上衣物,无需他人经手,他将一个杂色的平安结挂在身上,语气淡漠地说道:“那就多杀几个,权当是刚发现的尸体。”
宁宏儒默然,这可真是简单粗暴的方式,只要直殿司也死几个人,那就干脆利落,堵住了悠悠之口。
只是……
他毕恭毕敬地说道:“太监惊蛰在离开直殿司前,嘱咐同屋的太监,将所有人都带到了屋里,并给落单的人也派发了香。”
这就导致,几乎所有人都在惊蛰和慧平的屋里,余下的人,也都安然无事,根本没有再多出来的落单人选。
景元帝的手指停留在袖口上,轻呵了声。听着是在笑,却又带着无尽的凉意。
惊蛰忒是多情。
“那就按你的意思办罢。”景元帝冷淡地说完,就抬脚往外走。
宁宏儒直到陛下离开,这才直起身。
按照他的意思来办……
呵呵,宁宏儒笑了笑。
这样的事,他的确最有主意。
不过……
陛下是故意的吗?
宁宏儒若有所思地看着景元帝消失的方向。
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陛下似乎都不太愿意其他人靠近惊蛰,哪怕是宁宏儒与石丽君,也是如此。
……陛下就当真这么宝贝?
这已经不仅仅是玩具的地步,足以让宁宏儒浮现些许不妙的猜测。
宁宏儒开始胃痛,他决定要找石丽君一起纠结。
向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他可真是贴心。
…
“什么?”
惊蛰不知该不该庆幸,容九这话,是在他喝完水后才说的。
不然,他肯定要一口水喷出去。
这能不能算容九的体贴?
惊蛰欲哭无泪,“为何不能回去?”
他刚醒来,除了容九带给他的震撼外,惊蛰也曾仔细打量过这处地方,看着不甚华丽,总算不是那些叫人胆颤心惊的地盘。
他昏睡也没多久,听容九说,现在还是下午。
可惊蛰还是有些不太自在,许是因为小殿内过于亲密无间的接触,也可能是因为身上这床被褥的触感太过丝滑,更是因为……
他现在和容九同处一室,神经总是会非常紧张。
这不能怪惊蛰多虑,着实是容九看起来并没有……变得更理智的样子,眉间隐约有几分克制的癫狂。
他总有一种,容九好像刚刚杀完人回来的错觉。
在男人身上,有种怪异沸腾着的兴奋,仿佛正在血肉里燃烧,以至于气势锋锐,让他不敢直视。
可这样的容九,正在给惊蛰梳头发。
容九身上带着淡淡的潮气,好似在来之前已经沐浴过,头发也有清幽的兰香,非常好闻。
他坐在床边,正用梳子,一下一下给惊蛰通头。
惊蛰的头发毛毛躁躁,他自己是不耐烦打理,这一大把头发落在容九的手心,惊蛰都害怕什么时候脑袋给拽下来。
“眼下宫里混乱得很,黄仪结试图袭击皇帝,被御前的人抓了。而后皇帝带人包围了寿康宫,屠了寿康宫的侍卫,如今风声鹤唳,正在排查蛊虫的踪迹,你要是出去,会成为众矢之的。”
小殿内,惊蛰对蛊虫的吸引,着实明显。
容九不可能看不出来。
可他什么都没问。
这让惊蛰有些心安,却也有几分隐秘的担忧。容九有时,是不是太过相信他了?
就不怕,其实他也是虫巫,和黄仪结也是一伙的吗?
“不会。”容九像是惊蛰肚子里的蛔虫,“你不是女人。”
惊蛰这才想起来,虫巫传女不穿男。
他可还不够格。
……不过,容九这到底是怎么看透他心思的啊!
惊蛰有点羞恼。
容九说话的声音很好听,解释也非常合理,惊蛰应该感激他个寡言沉默的人憋出这么多话,可……
他感觉后背要在容九滚烫的视线下燃烧起来了,惊蛰有些痛苦地说道:“可我呆在这里,会不会……影响到你,御前的事情繁多,你怎这个时候回来?”
……头发,会不会因此被滚烫的视线点燃?
惊蛰的心里,已经开始天马行空地担忧起来。
容九顿了顿,平静地回答:“这是我在宫里休息的地方。无需去殿前,我受伤了。”
这是前后两个问题的回答。
惊蛰猛地要回头,被大手护住了脑袋,“头发。”
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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