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叹气说道:“别人或许能忽略,可三顺能吗?他长得那么大个,从这里走过,就算再怎么忽略,也不可能真的看不到。更何况,不久前,朱总管刚找过他。”
结果却是没找到人。
惊蛰下意识看向慧平,慧平皱着眉:“可我没记错,他说的就是要回来御膳房。”
那太监脱口而出:“出事了?”
惊蛰回头笑了笑,平静地说道:“无事,我想起来,他应当是去了另一处。”
太监:“那成吧,要是掌司看到他,劳烦同他说一声,朱总管可还在等着他。”
惊蛰朝着他一点头,推着慧平出来。
在离开御膳房后,惊蛰才说道:“慧平,你将下午三顺说的话,再与我说一遍。”
慧平皱着眉,一边回想着一边和惊蛰说,手还跟着比划了两下。
“下次再来见我?”
惊蛰蹙眉,这听起来不像是三顺会有的口吻。
正因为他憨厚,实在,向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少有这种犹疑。三顺是不会约一个含糊不清的下一次,他只会说什么时候,何时做什么。
他没有回到御膳房,就说明了情况不对。
可不在御膳房,以三顺的性格,他还能去哪里?
惊蛰的心里,蓦然升起一个可能。
他停下脚步,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宫道。眼下已是晚上,惊蛰甚至能够听到遥远之外传来的热闹声。
贵人入宫,宫宴已开。
惊蛰站在分叉的道口,望向幽冷的深处。他没犹豫多久,就迈步朝着另一条道走,慧平紧随其后,跟着他走了几步,忽然醒悟过来。
“惊蛰,你是觉得,三顺会去北房吗?”
惊蛰:“我不知道。”
慧平咬牙,低声道:“早知道,刚才我留住他就好。”
尽管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个人在宫里失踪,并不是什么好是。
惊蛰摇头:“这不能怪任何人。”
是三顺选择来,也是三顺选择走。
如果他愿意留下来,不必慧平劝,他也会停下脚步。
惊蛰的手指下意识摸过腰间的荷包,那沉甸甸的感觉,无形间给了他安心感。
他们一路从御膳房赶到北房,越往深处走就越是寂静,这里原本就是地处偏远,每次走进这条甬道,就仿若一切喧嚣都被寂静吞没,只剩下他们沙沙的脚步声。
甬道的尽头,正有人打着哈欠,守在门口的人,正是七蜕和八齐。
他们两人历经了北房几次事变,而今还能安稳呆在这,也不得不说是一种幸事。
七蜕抬头看到惊蛰,嘴巴里的哈欠差点没吞进去,惊讶地捅了捅八齐:“真是开了眼,这一连两人,赶着在这个时候怀念来了?”
惊蛰听了七蜕这话,反倒是松了口气。
“三顺来过?”
八齐揉了揉自己的肋骨,“来是来了,现在还没走呢。”
惊蛰:“劳驾,我想进去找他。”
他们两人给惊蛰让开道,正要进门的那瞬间,八齐抓住了惊蛰的手腕,那力气非常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腕骨,而后,又猛地松开。
惊蛰脚下的步伐停住,左边七蜕的声音传来:“怎么停了?”
惊蛰没理会他,转身看向慧平:“既然人找到了,你不必跟着我进来,直殿监的事情还有许多。”
他抓住慧平的手,平静地说道。
“快去,再晚些时候,姜掌司该等着急了。”
慧平神色微动,朝着惊蛰点了点头。
目送着慧平离开甬道后,惊蛰这才转身,走进了北房。
慧平一路急匆匆地走,直到明亮处,能看到宫人来往,甚至还有人与他打招呼时,这才哆嗦了下,感觉自己浑身都出了冷汗。
他低头看着右手。
他正抓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打开一瞧,里面是一块厚重的令牌。
…
北房几经轮换,看着却与之前并无不同,惊蛰跟着七蜕和八齐往里头走了几步,最终在陈明德从前的屋舍里,找到了三顺。
这屋子死过人,就算后来的管事知道这位置最好,也不爱住在这。
东西都收拾得干净,什么都没剩下。
三顺沉默地站在漆黑的屋舍内,听到脚步声,有些恍惚地看向外头。北房再是昏暗,外头总归是挑着灯笼,照亮了些许光亮。
惊蛰踏着微光,走进这满室寂静。
三顺怔然看着惊蛰,像是呆住,待看到惊蛰身后跟着的七蜕和八齐,那平静的脸色终于有了变化,变得有些可怖。
“谁,让你来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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